三天后,边家。
这天是边子墨十八岁的生辰,按说这个年龄的他,此时应该已经步入大学时期。
但是由于原人物之前对学业兴致缺缺,一直都处于半学半不学的状态,所以这么些年来,在学习阶段,前行的比较缓慢。
因为边子墨不喜欢太过热闹,所以今天这个有点特殊的日子,除了边家的人和郎鸣风知道以外,其他的就再没有什么人了。
边家夫人早上用过早餐之后,便去了厨房,准备亲手给自己的孩子,做生日蛋糕。
边家老爷照常出门,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行动。
牧远竹和边繁絮,这时则是在学校,一同听着教师的讲课,不过他们已经提前向班主任说明,准备今天早点回去。
边子墨在房间里,独自待了几个小时,在电脑上和鱼逸合交流着,有关公司方面的事务。
悬挂在墙上的老旧时钟,里面的分针和秒针,不紧不慢的,在一圈又一圈的走动着,仿如一个跋涉不停的穿行者,从清晨天亮走到夜晚天黑。
傍晚的时候,西方的太阳已经不见了踪影,一些残留在云层上的光晕和热气,也逐渐变得灰暗浅凉了起来。
边家夫人将自己精心准备好的蛋糕,放在餐桌正中央的位置,等待着边家老爷回来,一同庆祝。
郎鸣风下午的时候,直接翘了课,从学校出来,回到家里,拿着自己提前已经挑好的礼物,去了边家。
边子墨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客厅,看到边家夫人,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虽说边家夫人对外人来说,是一个不怎么具有善心的人,但她对自己的家庭以及孩子,所做的种种行为。
站在她所处的立场来看,又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个情况就好比,一个希望家庭和满的妻子,结婚很久之后,发现她的丈夫,心里其实一直忘不了别的女人。
这个妻子又不是没有心的机器,谁都不知道,她对她的丈夫,存在着多深的感情。
于她来说,她的不甘,她的怨恨,她的不满,以及她所由此产生的,种种不好的情绪,归根究底,不过只因为,她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
小孩子那么不谙世事的人,被人抢了心爱的玩具,尚且会生气,会哭闹,更遑论成年人了。
别人侵害了她既有的利益,她怨一点,恨一点,也是很正常的,当然,你可以说她自私,善妒,凉薄,甚至恶毒。
但这本来就是人们潜伏着的劣性,若是你善良纯正,那她也只能自认倒霉的说,她的劣性已经深种了。
“伯母,您在家啊?”郎鸣风走到边家客厅内,看到正在讲话的两人,笑着开口道。
“是小风来了?”边家夫人和郎家夫人的交情,一直都算还不错,“这一段时间没见,看着是又长高不少。”
“伯母,您每次见到我,都说这样的话。”郎鸣风的语气,显得轻松自在,“我倒是看您,保养的皮肤越来越润泽了。”
边家夫人听到,郎鸣风这讨喜的话,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小风,还说伯母总说一样的话。”
“我看你这夸人的话,也没怎么变?”
“伯母您说这话,我就不赞同了。”郎鸣风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我这夸人的话,只夸伯母您一个人。”
边家夫人听着,郎鸣风这逗趣的话,脸上的笑容更多,“伯母说不过你。”
边子墨坐在一旁,瞧着两人这有些和乐的场景,“你这是带的什么礼物?”
“这个……”郎鸣风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客桌上,言语中却是带着一些神秘的味道,“你等会儿拿回去再看,给你个惊喜。”
边子墨随意的看了一眼礼物盒,语气轻淡,“我要是不觉得惊喜,你可要做好重新送的准备。”
“墨,你不觉得你这样,对我太绝情了?”郎鸣风的话里,似乎故作委屈的样子。
“是你说的惊喜……不是惊喜,难道不该由你负责?”边子墨觉得,他说的这话,有根有据的。
“好,墨你说了算。”郎鸣风不再多说,笑着应承。
边家夫人也没参与进,两个人的话题,毕竟她也知道,郎鸣风和边子墨,是很好的朋友。
不一会,边家老爷和边繁絮、牧远竹三人,也先后从外面回来了。
人已经全部到齐,边家老爷让昆管家,将晚餐端了上来。
六人围坐在餐桌旁,用餐期间,边家夫人将蛋糕切块,分给了其他的几个人。
边子墨坐在一旁,听着祝福的话,看着一些夹杂着悲伤的笑容,心里不免的有了少许的感慨。
总是这样,日子热闹,满脸笑容,言语沾蜜,等到一切散去,反倒不如一开始的清静。
也许是由于人多,亦或是因为可说的话题,又增加了不少,这顿晚餐,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慢慢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