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这才抬起头，认真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条件？”
“我给你们半年时间。”张先生一改之前讨好的语气，严肃道：“而且你们必须按照我制定的路线发展，如果半年后你们的专辑销量和人气没有达到标准线，你就必须按我说的做。”
陆昀皱了皱眉头：“半年？”
“半年已经不短了。”张先生说，“你知道在娱乐圈这种更新换代这么快的地方，时机有多重要吗？你已经24岁了，像你这个年纪，圈子里有多少人已经要被尊称一声前辈，留给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
洛溪在旁边跟个背景板一样。
听完张先生的话，她先是感慨了一下陆昀的年龄，她还以为陆昀最多也就是20出头的样子。
然后又分析了一波张先生的言外之意。
24岁在娱乐圈确实是个比较尴尬的年纪。
当然这只是在演艺界，再具体点应该是流量界。
真要说起来，音乐这个圈子，大器晚成的真不少，年龄倒不是大问题。
张先生这分明是要把陆昀往偶像派的方向打造啊。
酒吧里的人已经几乎走光了，只剩几个服务生在收拾。
洛溪刚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陆昀就猝不及防地点了头：“我签。”
她惊得一下子咬住杯沿，叮的一声，差点把门牙给磕掉。
“太好了！”张先生顿时喜上眉梢，“我们明天就去签合同！”
“这也太快了吧？”洛溪终于忍不住刷了波存在感。
张先生似乎这才想起还有她这么个人在，转头打量了她两眼，突然问：“你要不要考虑来给陆昀当经纪人？”
洛溪：“你说啥？”
“不过前期可能要从助理先做起，放心我可以亲自带你。”张先生一副她已经答应了的语气，自顾自地说：“我观察了你一段时间，我觉得你挺有潜质的，留在这里可惜了。”
洛溪觉得无比荒谬。
这话题怎么就从陆昀签约跳到了她当经纪人？
娱乐圈的人思维都这么跳跃的吗？
“我之前说要找你聊就是为了这事，你这个年纪走偶像路线有点晚，不过当个经纪人正好，有培养价值。而且我看你们关系也好，把他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我亲自带的话又怕顾不过来，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张先生似乎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还跟她分析了一波行业前景，听得洛溪一愣一愣的。
她转头看向陆昀，有点懵逼。
“你可以考虑一下。”陆昀说。
洛溪：“？？？”
“就是嘛。”张先生很高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提前把合同拟好，明天下午两点来我们公司谈，把你乐队的人都带上。”
说完他起身招呼阿乐：“买单！”
“等等。”洛溪完全不在状态，“你们这就聊定了？”
张先生打了个哈欠，冲他俩一招手：“回见。”
陆昀坐在位置上没动，直到张先生消失在酒吧门口，他才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洛溪模模糊糊看到似乎是他们乐队的群。
他这条消息一发出去，立刻炸出好几个人，他也没再看，收起手机问洛溪：“可以走了吗？”
“可，可以啊。”洛溪把杯子里的酒喝完。
说好的不含酒精，但喝下去的瞬间，还是有点辣喉咙。
回去的路上，她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张先生说的话。
“那个，张先生刚刚是认真的？就让我当经纪人那事。”
经纪人什么的，岂不是零距离追星？
想想还真有点小憧憬。
“嗯。”陆昀说，“你可以好好想想，比你现在这份工作要好。”
洛溪沉默下来。
肯定是比她现在这份工作好啊。
不用日夜颠倒，还能近距离接触明星。
可是哪有这么好的事呢。
且不说跟她的专业完全不搭杠，她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真的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明天可以先去看看。”陆昀似乎看出她的疑虑。
“好。”
明天她刚好放假。
管她行不行，去见见世面也好。
回到家已经将近凌晨4点。
这段时间以来，洛溪的作息完全颠倒了，经常一觉醒来就是中午，头晕眼花脚发软。
这份工作还真不那么好做，确实不是长久之计。
隔天中午，洛溪见到了陆昀乐队里的小伙伴，这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就为了留下个好印象。
毕竟以后有可能共事，第一印象不能差。
乐队里一共四个人，陆昀是主唱兼吉他手，还有一个贝斯手，键盘手，以及一个鼓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