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因为紧张出的汗,之后一边快速走向高常侍的书案,一边嘴里嘀咕着:“陛下啊陛下,您可真是麻烦啊。”
尽管这么说着,手下的动作却是不停的,开始翻着案上的书册与盒子,书案上找不到,就到边上的柜中找。
“令牌……令牌……”
几乎翻遍了所有的柜子,还是没找到,冯宝心里焦急,视线在屋内四处转悠着,最后停在书架最高处的一个木盒。
指不定就在这里面。
冯宝搬了凳子踮起脚,打开木盒一看,果真有几道出入令牌,他赶紧藏了一块在怀中。
而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了几道脚步声,还有谈话。
“常侍,方才冯公公来找您了。”
“他来找我?他能有什么事找我?”
“这我不清楚,他就说有事。”
“那他人呢?”
“说是来屋里等您了。”
谈话声愈来愈近。
高常侍走到门口,看见门被关上了:“我出门时把门关了吗?”
但没细想,直接推门而进。
“你不是说冯宝来了吗?他人怎么不在?”一进屋,没看见冯宝,高常侍问身后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也疑惑着:“方才冯公公是说等您来着。”
屋外这时有一道隐约人影,那小太监眼尖,看过去,连忙道:“冯公公,您在外头干什么,哎哟,冯公公,您这是怎么了?”
小太监跑出去,扶住揉着腰的冯宝。
冯宝苦着脸摆手:“无事无事。”
他哪想到啊,刚刚看见窗户就跳到了,哪想到外面是个大台阶啊,直接就滚了下去。
“就是刚刚去逛逛,不小心摔了。”
高常侍看见冯宝,黑着脸直接问:“冯宝,你今日来内侍省有什么事?是你师父叫你来,还是陛下叫你来啊?”
“高常侍,是我师父差遣我过来给您请个好,让您别生他的气了。”冯宝撑着腰赔笑道。
上回高常侍与自己师父因一件小事闹起了矛盾,到现在还没和好,两个人年纪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跟小孩子似的,也不知道在闹什么。
高常侍哼了一声:“吕公公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咱家哪敢跟他生气?”
不过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神情却是缓和了不少。
“高常侍,您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师父与您从小一块儿长大,这样的情分怎么还生分了呢?”冯宝道。
“行了行了,你也别贫,说罢,今日过来到底何事?”
“就为了这事,没其他事了。”冯宝心虚道。
高常侍心存狐疑,但还是道:“行吧,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你师父,上回那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冯宝‘哎’了声,继而马上走人。
冯宝揣着令牌一路狂奔回春华宫。
吕言找了冯宝好些时候了,一见到冯宝回来,狠拍了他的脑袋:“去哪儿了?!”
冯宝低头:“吃坏肚子,去如厕了。”
“如厕了?我瞧你倒不像去如厕,像是去偷懒了。”
“师父……我……”
吕言皱眉道:“行了,下不为例,我要去趟尚寝局吩咐事,要些时候,你在这儿看着,陛下在上课,万万不能吵着陛下。”
冯宝忙应下,看着吕言离去,松了口气。
在门口等到陛下上课上好,文太傅出来了,冯宝才敢进御书房。
“牌子拿到了吗?”江洛儿一见到冯宝,眼睛一亮。
“拿到了,”冯宝从怀中拿出还留有余温的出入令牌,递给江洛儿,苦着脸,“陛下,您一定要早些回来……”
江洛儿接过令牌,用力点下头:“你放心,冯宝,这事不会连累你的。”
说完,她赶紧去找出了之前冯宝给她备下的太监衣服,换上后,就尽力把帽子压低,垂着头,快步出了御书房。
御书房门口的侍卫以为她是里头伺候的小太监,而且是从御书房里出来的,自然不会多想。
江洛儿走出了春华宫后,算是松了一口气。
正巧有一行列的太监手里捧着托盘匆匆走过,江洛儿连忙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垂着脑袋,跟着他们的脚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