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堂后,李小男招呼他们一起坐,唐山海正好坐在顾曼璐对面。
徐碧城情绪管理能力极差,面对陈深总是失控,露出的马脚被顾曼璐察觉到。这姑娘戏谑地看他好戏,被他当场抓住后,还笑得一脸无辜。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
唐山海用尽全身力气,才终于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阻止了陶大春后,引起陈深怀疑,可只要飓风队没有被当场抓住,唐山海就没什么好怕的,游刃有余地跟陈深打机锋,眼角余光留意到顾曼璐正在大快朵颐。
她吃相文雅,可是胃口并不小,一大桌鱼几乎都是她一个人解决的。
唐山海端起茶杯低头轻抿,掩饰住眼底的笑意。
恍觉世上所有女子都不如她可爱。
……
第二天深夜,顾曼璐又被楼下汽车发动的轰鸣声吵醒。
她忧郁地叹口气,要不要给唐山海提个建议让他去做坏事时改用自行车?
夜黑风高万籁俱寂时,小汽车制造的噪音在五里外都能听见。
还老是吵醒无辜的她!
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之后几天徐碧城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差没在脑门上刻“我是卧底,我有问题”几个大字。
顾曼璐暗自摇头,这姑娘真不是干这一行的料,感情用事、遇事慌张,此乃大忌。
再纵容她继续下去,迟早会出大事。
毕忠良离开上海,去南京执行秘密任务了。
大领导不在,行动处气氛轻松活跃不少。
白昼渐长,下班时天光大亮。刚走出大门,就看到站在不远处正抹眼泪的大弟,顾曼璐担心顾家出了什么变故,赶紧过去询问。
“姐,谢爷爷被人杀了。”大弟顾伟民悲愤地说。
谢家是顾家老邻居了,谢爷爷也是看着他们姐弟长大的,很慈祥和蔼的一位老人。
“怎么回事?”顾曼璐心里一惊。
“谢爷爷昨晚照常出去打更,结果再也没有回来。谢家人到处找,今天下午在弄堂下水道找到了他的尸体。也报警了,可是警察不管事。妈说让你回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顾伟民抽泣着说。
正好这时唐山海和陈深都开车出来,看到顾曼璐这里的动静,不约而同停下车关心发生了何事。
顾曼璐就给他们讲了事情经过。
“上车吧,我们跟你一块儿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唐山海语气柔和地对顾曼璐说,引得副驾驶座的徐碧城侧目。
“那麻烦三位了。”顾曼璐连忙道谢,摸了摸弟弟的头表示安慰。
黄昏时分,鸽群盘桓在上海的空中,寻找着各自的巢。弄堂里的爬山虎犹如时间的帷幕,遮掩着什么。
到了愁云惨淡的谢家,谢奶奶正坐在地上痛哭,其中的悲戚哀绝令人动容。表明来意后,陈深和唐山海上前检查谢爷爷的尸体,两人皱眉,这伤口不似普通人造成的,但像是受过训练的军人所为。
陈深和徐碧城留在顾家了解情况,顾曼璐和顾小弟领唐山海去案发现场。
在狭窄悠长的弄堂里穿梭,夕阳给它罩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唐山海一边观察周围环境,一边问顾曼璐:“这一片儿最近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
顾曼璐摇摇头:“没有,这一片居住的都是些老邻居了,大家彼此熟悉,平时还算太平。”
“这几年弄堂里的人家都跟着我家一道做绢花生意,大家关系都很好的,要是谁家出了事我们不可能不知道。”顾小弟在一旁补充。
这当然是顾曼璐的主意,曼祯他们只休学了一年就被顾曼璐送回了学校,她的目的是让几个弟弟妹妹体验民间疾苦又没真想拿他们当童工使唤。
可是这么一来顾家人手就不够用了,她就招揽弄堂里的大妈们一道做绢花,然后让姑娘小子们去街头贩卖。这样一来,邻里关系空前和睦团结,前后左右有个照应,而且赚得还不少。
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唐山海仔细勘察后得出结论:“这里只是抛尸,不是杀人现场。”
三人在附近巡视,正好听到一个老妇人在屋檐下痛心疾首地叫骂:“哪里来的小毛贼,偷我家板鸭……”
顾小弟好奇上前询问:“平奶奶,你家遭贼了?”
“哎呀可不是,昨天看太阳好,就拿出来晒,晚上忘记收回去,结果就被杀千刀的给偷了。”平奶奶气得直拍大腿。
唐山海和顾曼璐对视一眼,都想到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