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坤也不提这茬儿,面不改色干脆点头:“礼物不成问题,最近看上什么了?珠宝首饰还是古董字画?”
“嘿嘿,痛快!就冲老哥你这壕气冲天的气势,咱们兄妹情还能再维持个一百年。”江莱竖起大拇指,冲对面金主爸爸笑得分外甜蜜。
“这是不是就是网上说的,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砸钱?”
“对了,那个法国人亚历克斯是怎么回事?我不过去美国出差一个月,这一回上海就看到你和他的绯闻铺天盖地。先说好,我们家不允许姑娘远嫁异国他乡啊!你就老老实实呆在上海哪儿也别去。”
一番插科打诨过后,两人终于说到正事,这也是今天江浩坤和她见面的主要目的。
江浩坤比江莱年长十岁,江莱出生的时候,正好是父母事业黄金期,两个工作狂一心扑在公事上,一两个月不着家是常有的事。从小江莱的一切事物都是江浩坤全权负责,就连她闯祸都是由哥哥背锅。
江浩坤对这个亲手带大的小妹,不由得就有一种老父亲心态,对所有想要拐走妹妹的野男人都分外警惕。
江莱单手支着下巴,无语地问:“是不是最好就嫁在同一个小区啊?”
“你为什么要嫁?你才二十五岁,年纪轻轻应该把重心放在提升自己或者享受美好生活上。”
“啧啧,一定要警惕你们这种封建大家长,年轻的时候管着人不让谈恋爱,年纪稍大点就死命催婚。多少大龄剩女就是这么造成的。”
江莱吃饱喝足,慵懒地靠坐着椅背,有气无力地说:“提起他我就有些焦头烂额,我已经拒绝过好多次了,委婉的、明确的、义正言辞的……可他就是死活不放弃。就前两天还特别坚定地跟我说‘你们中国人有句古话: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已经派人领他去壶口看黄河了,所以哥你知不知道南墙在哪里?我去拆过来让他撞。
江浩坤被逗得失笑不已,握拳抵唇轻咳两声:“还是要注意分寸,毕竟人家一片赤诚,做得太过也不好收场。”
他素来谨慎,虽然目前与亚历克斯家族并无商务往来,但是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做人留一线,日后万一谋求合作的时候也不至于太难看。
“那是自然,亚历克斯又不是什么猥琐老男人,他单纯热情,相貌英俊,只不过不是我的菜罢了。”
江莱无奈叹气,她是一个非常忠于自己内心的人,从不因为感动而勉强自己接受一段并不如何喜欢的感情。
“我觉得,老哥你是时候发挥封建大家长的主观能动性了,要不你去找他聊聊?让自由浪漫的法国人深刻感受一下古板压抑的传统中国家庭氛围,说不定他就打退堂鼓了呢。”
江浩坤修长骨感的食指轻敲桌面,若有所思道:“我出面,他会不会把你脑补成受封建制度压迫的朱丽叶,自动带入罗密欧角色想带你冲破牢笼,更加不肯放弃?”
江莱:……
江浩坤:……
以法国人那满脑子的粉红泡泡,极有可能。
江浩坤成功刺探到江莱不会被法国人勾搭走,心中大石就落了地,饭后施施然去找自己女朋友了。
下午一点五十,江莱提前十分钟,到达博览中心参加上海青年企业家论坛。
会议室内部空间宽敞明亮,装饰气派高雅,悬浮于博览中心之上,极具设计感。
江莱找到贴有自己名字的桌牌,刚刚坐下,就见闺蜜赵玥一脸阴沉,风风火火朝她走了过来。
“赶紧起来,我两换个位置。”
江莱挑眉,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看你跟被火烧了尾巴的猫似的。”
后面一句特意压低了声音。
周围偷偷打量她的人们只觉得美人儿一颦一笑都是无比优雅迷人,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谁能想到她那轻柔悦耳的声音,却时常语出惊人。
幸好赵玥认识她很多年,对这个女人的表里不一、装模作样早就习以为常。
“这比火烧尾巴还要命。”赵玥双手叉腰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地说:“这座次是哪个傻逼排的,居然把我安排在一个叫高仿的家伙身边。难道不知道我们服装设计师,跟高仿这两个字是不死不休的宿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