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碧空万里无云,绿草如茵。
夏末秋初的上午,空气中的燥热暑气还没完全散去。阴凉的树荫下,衣着光鲜得体的宾客们三三两两聚成在一起寒暄说笑。
湖边木栈道上,高访亲昵地搂着江莱的腰,两人惬意地欣赏眼前的湖光山色。
神圣庄严的教堂就与他们隔岸相对。
“假结婚还搞这么大排场?”江莱看着周围来去的各界名流,以及浅宇中高层管理人员,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占南弦这位大兄弟,真的视颜面为浮云啊,完全不怕丢脸的吗。
“排场小了,骗不了潘维宁。”高访无奈耸肩。
兄弟要作死他能怎么办?
只能等他跌的一脸血的时候,在后面给他递纸巾咯。
潘维宁是益众集团董事之一,对薄一心一往情深。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等到薄一心回心转意,两人都谈婚论嫁了,却被潘家老爷子棒打鸳鸯。
老爷子坚决不同意自己年轻有为的儿子娶一个“水性杨花”的戏子进门。更何况薄一心跟占南弦的绯闻传了这么多年,搞得人尽皆知,潘家丢不起那人。
他放出狠话,潘维宁如果执意要娶薄一心,就净身出户滚出潘家。
一边是知心爱人,一边是财富地位,潘维宁一时间难免有些挣扎。
正左右摇摆不定呢,听到消息的薄一心跟他大吵一架,并且一气之下决定配合占南弦假结婚,逼他做出选择。
而占南弦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为了逼温暖勇敢面对自己的感情。
几个月前,恢复全部记忆的温暖重新回到浅宇,和占南弦携手共渡难关。两人感情也在并肩作战中渐入佳境,可是占南弦的母亲始终不肯接受温暖,态度十分强硬。
她固执地认定,是温暖害死了她深爱的丈夫,温暖是她痛苦的根源。
善良的温暖见到她因为自己痛苦不堪,也是于心不忍,更舍不得占南弦夹在她们中间进退维谷,又一次做出自我感动式的牺牲——向占南弦提出分手。
占南弦对此愤怒又失望,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痴情守候都成了笑话。几年前是因为她姐姐,这一次是因为他母亲,温暖在意所有人的心情,可何曾考虑过他的感受?
没有,一次都没有。
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这么微不足道吗?
江莱只能说,自以为是的善解人意才是最大的任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有些人历经磨难,依旧学不会情理通透,进退自知。
她意味不明地瞄了高访一眼,摩挲着下巴反省:“突然觉得我哥说得好有道理,我好像真的嫁得太轻率了点。”
撕心裂肺,你追我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游戏,通通都没有玩过。
对比温暖,她确实有点太便宜高访了。
高访在自己老婆若有所悟的目光下,头皮一紧,觉得江莱现在的想法肯定特别危险,要是不赶快打消她的念头,他就准备迎接下半辈子倒霉的人生吧。
“亲爱的,我觉得咱们为人父母还是要以身作则,彼此关爱,互相包容,善于沟通,创造一个温馨和谐的家庭氛围有利于小朋友健康成长。南弦和温暖那是典型的反面教材,同样自以为是,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说,折腾了七年居然折腾出个假结婚来!不出所料,未来一年沪上商界笑料都被他们承包了,多有失体统。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能跟他们一样作妖。”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