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妩媚艳丽,女子则孔武有力,掌握家国大权,女人还可以三夫四侍,特别是才继位不久的小女皇,其后宫可谓是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小女皇的记忆中,对于国家大事那是一片懵逼,脑中装的不是斗鸡走狗就是风流韵事,而且她后宫里招来如此多美人完全不是为了自己享用,而是对于男子有某种特殊的嗜好。
用现代的话来讲,她完全就是个腐女。
因为她的长相偏阴柔,瘦瘦的没什么力气,比不上别的女人,所以一直有一种自卑的心理,觉得男人们心里在嘲笑她。
至今为止她没有宠信过任何男侍,反而看男子之间互相亲密能满足她的一种隐秘的心理,说是亲密,她不过喜欢把美人们喊来读书赏月,凡是表现得好的都有赏赐。反而外界倒是传闻她荒淫无度。
不是因为小女皇纯良,实在是她之前在母皇的全方位监管下完全不知道那些污七糟八的事情。
而且原身对大多数事情都漠不关心,除了一些基本的风俗之外,徐瑾只能从她的记忆里知道自己昨天大婚了,娶的是陆将军唯一的嫡子,名叫陆自容,原身心中对于这个皇夫还挺不满的。
传言陆将军的这个儿子,整天就知道舞枪弄棒,对于男德是一窍不通,不会琴棋诗画,而且长相也不是小女皇喜欢的那种娇娇弱弱的美男子。
原身只偏爱比她自己更瘦弱貌美的男孩子,而且要熟读男德,要贤惠,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自己找回了作为女人的面子。
对于母皇之前赐婚的陆自容,她那是一万个不满意。
这种浑身带刺,人高马大的悍夫,她连看都不想看一眼!事实也是,她根本不知道作为自己未来皇夫的陆家公子长什么样子,母亲倒是给她送过画像,但被她气呼呼扔到一边去了。
徐瑾一阵头痛,记忆在她脑中不断的整合。她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周围由云鲛纱制成的紫红色床幔被轻轻挽起,缠绕在洁白的鹿昭石床柱上。
她穿着精美的丝质睡衣,如海藻般茂密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带着一点迷糊打量周围的环境。
床下边跪着一个男子,长长的头发柔顺地拢在身后,低着头看不清脸,脊背挺拔,那姿态十分恭敬,好像奴仆般随时恭候她的命令。
陆自容早就知道女皇对自己不喜,所以就算昨夜大婚,徐瑾睡得跟小猪一样,他也不敢对她做什么,生怕会引起女皇的震怒。
徐瑾身为太女之时,喜怒无常的名声便天下皆知。他现在进了宫,一举一动关系的不仅仅是自己,还关系到自己的家族。
他还记得临走前,母亲担忧的眼神,从前叱咤风云的陆将军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她说:“容儿啊,进了宫,要好好改改你那凌厉性子,女皇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免不了你受些委屈。你只要记得,要忍,只有忍,才有出路。”
那含血含泪的几句话,让他把高高的自尊收起,伪装成一朵端庄柔顺的牡丹花。
是以,他像奴仆一般守候着熟睡的女皇,希望她能看在他这样卑微的份上,给他一点作为皇夫的体面。至少,给他的家族一点体面……
徐瑾没有贸然说话,因为她知道,身为女皇,如果有人发现自己的异样,后果十分严重。
她环视了周围一圈,也没有发现其他人,于是疑惑对跪在地上的男子道:“皇夫呢?”
跪在男子的脸色白了一下,他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凌厉和惊怒,马上又像水花般消失不见,恢复成得体的笑意。
“陛下,臣妾就是您的皇夫。”陆自容的指甲掐入手心,他努力维持着勉强的笑意,女皇要给他下马威,他除了伏低做小,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