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自容蹙眉:“陛下如今才是掌权,做事用人最是不容别人置喙。但是本宫总觉得最近接连的事情很是不妥。”
修竹安慰道:“殿下事事为陛下思虑,自然要多担待些,有些陛下无暇顾及的情况,还是得您做主。”
陆自容瞥了修竹一眼:“你最近倒是贴心得很。”
修竹腼腆道:“是,还是殿下□□得好。奴才只是想为您分忧,殿下心中有事,所以最近才忧思重重。”
陆自容的眼深邃如一眼幽泉:“方才本宫同女皇去了地牢,小珠儿被关在里面,但是不论如何严刑拷打也不愿吐露情报。陛下心急,于是下令若小珠儿不顺从,便要诛她九族。”
修竹怔然:“女皇陛下怕是恨极了小珠儿,就算小珠儿讲了实情也不会有好下场。”
陆自容无奈:“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难。小珠儿已经知道没得指望,还怎么肯说实话。”
修竹问道:“那此人也没有家室姐妹了吗?”
“倒是有一个弟弟,只是此刻在容王手中,算不上筹码。”陆自容嘲道:“家室?这样的人怎么会有…………”
陆自容的声音骤然停了。
修竹在旁疑问:“殿下,您说家室怎么了?”
陆自容忽然露出微笑来:“是啊,原本没有家室,但可以许她一个。本宫记得,在地牢里好像见过一个带黑色面纱的男子来探望小珠儿。”
修竹迟疑道:“奴才今日去宫门前,也听人说了一嘴,那人仿佛是金大人的手下。”
陆自容听了,面露难色:“这就难办了,若是陛下知道了,恐怕难以分说。”
修竹劝道:“殿下是为女皇着想,金大人也是如此,想必定会明白您的苦心。”
重重的珠帘遮住陆自容的面容,日光惨淡,照射在雕鲤并蒂的鱼缸中,其中一尾金蝶翅被困其中,灵活地游动,依旧逃不出这方天地。
陆自容伸手进去,略带烦躁地搅了搅,最终道:“好,就如此吧。这样本宫也能安心许多。”
“诶!”修竹见陆自容下了决心,整个人也显得轻松了,为陆自容整了衣襟。
“殿下,您平日里总爱素净的颜色,今日着一身淡金纹竹丝袍,却显得很是不同。”
“是吗?”陆自容目光飘远,“内务府闻得陛下偏爱飘逸卓然的衣饰,便总送些过来。想必是从前千代大侍君所爱。”
修竹顿时噎住:“殿下,是奴才失言。但……同样的衣裳,也只有穿在您的身上才能显出尊贵来。”
陆自容挑起细长的眉:“不过本宫真正在意的,也不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