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暖风拂面而过,繁华树下,男子仰起白净的脸庞,笑容天真真挚。
他从未见过徐瑾这样好看的女人,她还是尊贵的女皇陛下,言谈有趣,与其他女人很是不同。
徐瑾看着他的脸,忽然有一种相似之感。
他像……
像什么?
同为将门出身,陆自容的面容凛然如同雪山,棱角分明,甚至敢暗地忤逆她。
而戴若云则好像在那冰冷的面容的基础上,融化了初雪,有着如春风化雨般的柔和。
戴若云说完了那句话,有些忐忑:“陛下?”
徐瑾怔愣了一下,回过神来。
她一开始就觉得戴若云给她一种亲切之感,现在想来,或许是戴明投其所好。
毕竟,这两天陆自容被禁足了,宫中到处都在传言皇夫已经失宠,虽然徐瑾已经命人肃清流言,但是架不住别人心里怎么想。
女皇还是太女的时候,更喜欢纤细柔弱的男子,这个大家都知道。
然而女皇登基后,后宫唯一盛宠不衰的,却只有陆皇夫一人而已。让众人不由得悄悄揣测,女皇长大之后便换了口味,喜欢健壮一些的男子。
而戴若云分明还是个少年,长相清秀而不失英气,性格率直天真,还和陆自容一样都是将门出身,眉目间有一种英勇豪气。
戴明是算准了徐瑾会对他产生好感。
徐瑾不由得对戴明产生了几分不悦,但是对戴若云,她还是没有摆出脸色来。
“你年纪尚小,不想多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那样自由自在才好,其实朕还有些羡慕你。”徐瑾弯起眼睛,温和道。
“不论哪里,能陪伴在陛下身边,为陛下分忧,若云就觉得很快乐。”戴若云直言道,说完他的脸颊有些烫。
徐瑾没有回答,她看了下身后。不知何时,徐钰已经不见了,单独留下他二人。
“朕是一国之君,只要和朕一样,心中念着天元国子民,就是在为朕分忧了。”徐瑾道,“好了,时候已经不早了,你姑父找不到你该忧心了。灵绝,送这位公子回碧宸宫。”
戴若云眼中还有不舍,可女皇已经下令,他只得跟着灵绝回到徐钰的碧宸宫。
将戴若云送到碧宸宫,灵绝便告辞回了宫。
徐钰见戴若云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戴若云先是行了一礼:“姑父。”
徐钰屏退宫人,待到无人了,才笑意盈盈地问道:“她对你如何”
戴若云脸上浮起红晕:“陛下……她很好。”
徐钰看着他那副少年怀春的样子,也不点破:“我瞧着陛下今天看你的眼神有戏,怎么样?陛下是否说了要将你留在宫中?”
“这……这倒是没有。我虽然提起想要陪伴陛下,但是陛下没有答应。不过她对我还是很温柔的。”戴若云略有些失落地道。
“看来只是这样还不行,”徐钰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过两天春祭的那天,你与姑父同去。届时献上才艺,陛下必对你倾心。”
“嗯,若云听从姑父的安排。”戴若云沉浸以后能与徐瑾相伴的幻想之中,对徐钰的话言听计从,显然对之前黎阳宫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
……
陆自容的禁足还没有解,所以只待在梧桐宫处理宫务。
陛下虽然给了皇夫禁足,但是转眼又留宿梧桐宫,倒是让人摸不清什么意思。
来梧桐宫拜见的各宫掌事人各怀心思,耳朵尖尖竖起,想在梧桐宫挖出一点八卦。
只是陆自容面无表情,挨个地听完报告,训完话,就让宫人走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这让众人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只是陆自容以前从来都是这样,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待宫人走后,陆自容这才瞥向帘子的一角,道:“还杵在哪儿干嘛?”
修竹闻言,这才慢慢地出来了,带着一脸讪讪的笑容:“皇夫殿下,修竹是看您正忙着,才不欲打扰。”
陆自容挑眉:“本宫让你给陛下送的莲子汤送了吗?”
“自然的,奴才去了,将莲子汤交给了灵机姑娘。”修竹答道。
“陛下不在吗?”陆自容皱眉。
“陛下会见几位大臣,还未得空呢。”修竹冷汗涔涔地答道。
陆自容便不说话了,在塌上坐了一会儿,就独自来到寝殿。
修竹连忙跟过去:“殿下是否要午休吗,奴才给您铺床。”
陆自容抚摸着深红色的被褥,上面花纹繁复。他说:“不用了,我只是想独自在这里待一会儿。”
修竹只能退了出去,守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