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什么?”徐瑾的手腕被陆自容紧紧攥住,勒得她生疼,可越是挣扎,他却越抓越紧。
她只觉得他不可理喻,怒视着逼近她的青年。
她的一双桃花眼轮廓极美,清澈灵动,就算是带着怒气瞧人的时候,依旧会让人觉得心神一荡。
就是这一双眼,让他迷了眼。就连嘴上说着渴求宫外自由的王韵清也一改初衷,心甘情愿地跟着她。
她和父君行苟且之事的时候,是否也用这双眼热切注视另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陆自容眼中的冰寒没有消减半分,反而多了几分怒意。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却又一把拉过她,变为从背后抱着她腰的姿势,嘴唇靠近了她脆弱又洁白的脖颈。
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徐瑾抓住他紧紧环绕在腰前双手,想要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你勒疼我了,快放开。”
“若臣侍说不呢?”身后的男人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后,惹得徐瑾一阵颤抖,挣扎得更加厉害。
眼见她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皙肌肤上都冒出鸡皮疙瘩来,他从鼻腔中轻蔑地“呵”了一声。
“只是这样就受不了吗?陛下……”他深深地在她香软的脖颈间吸了口气,“这样的程度,皇上怎么能让父君满意呢?”
惊愕于陆自容话中的含义,和这屈辱的姿势,徐瑾涨红了脸,斥道:“你……你在说什么?怎能如此口无遮拦,如此放肆!朕……”
“嘘——”陆自容却是松开了对她的禁锢,玉指抵住她的嘴唇,在徐瑾耳边呢喃轻语:“臣侍如此放肆,都是因为陛下啊。若是陛下不在意,便让外面所有的侍卫听见好了。”
徐瑾又惊又怒,她一时忍让,却不料他变本加厉。
她正要说什么,却听得陆自容又在她耳边说道:“若是让天下人都知道,无比尊贵的陛下竟与自己的父君苟且,会是怎样呢?”
徐瑾愣住了。
他的声音极轻,刚好能让她听得清清楚楚,却如同晴天霹雳,她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所有的碎片在电光石火间拼凑完毕,她终于知道了他为何会如此了……
羞耻的记忆再度回笼,她与王韵清,确实不能算作清白。
唇齿的交融,身体的交缠,王韵清清俊的面容倒映在她的眼中,旷野中那一轮洁白的弯月,碧春楼中难舍难分的纠缠……
她本来以为会永远尘封的羞耻记忆,就这样被陆自容揭开,赤果果地呈现为一道丑陋的伤疤。
在她极度脆弱的时候,那个人恰好出现在了那里。她没能拒绝王韵清的安慰,无论怎样,她……确实是愧对陆自容。
可陆自容如何会知道?
唯一的可能,便是王韵清告诉他的。此刻,她心中一阵寒意陡起。
徐瑾颤抖地对上陆自容的眼,方才她错愕和躲闪的神情他没有错过,此刻他漆黑的眸子中赫然是质问之意,还有一丝轻蔑。
“我……”她张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
那时候,她以为陆自容背叛了自己,命人来追杀她。现在发现,最先背叛他们之间承诺的人,竟然是她自己,这一切令她啼笑皆非。
徐瑾痛苦地掩面。
“对不起……我那时候以为是你派人追杀我,金宣为了救我死了,所有人都是因为我而死……”
可这一切都无法解释她的所作所为,徐瑾只能任眼泪肆意流下,眼睁睁看着陆自容眼中的神色越来越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