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看到少年焉焉的样子,难得提点道:“你啊,闲暇时间便去做些喜欢的事吧。孤是一国之君,怎能如寻常妻主一样陪着你呢?”
“可是……墨儿却一心系着陛下。”少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他原本被家中养得娇纵,但在徐瑾面前,无比的温顺乖巧。
徐瑾硬起心肠,无视少年小兽般湿.漉漉的眼:“你要学会……”
话没有说完,就被亲了一口,软软的嘴唇印在脸颊上,像糖果般香甜。
少年脸色微红,带着一丝羞涩和娇气,一丝乱发飘在颊边,更衬得他面色白皙。
徐瑾错愕:“墨儿!”
因想着对方年纪小,她心底又有愧,她于是对他存了几分纵容,却不想他竟然学了陆自容的放肆习性,要是以后再养出一个祖宗来,她如何受得了?
沈漓墨心跳得很快,他刚刚想到就做了,之后才反应过来,现在很是心虚。
“你一个男子,怎能如此不矜持?”女人用丝帕擦了擦脸,声音阴沉下来。
“是墨儿失礼了,请陛下责罚。”听出了徐瑾语气中的一丝薄怒,沈漓墨忐忑起来,颤抖地道。
“回去将《男戒》抄三遍,天黑前交给皇夫检查。”徐瑾冷淡地道。
其实并非是想罚他,少年突然的亲吻并没有让她生气。
她如此,也是为了他好,现在早点让他看清,也许以后就不会那样心痛。
沈漓墨不可置信地看着徐瑾,他没有想到徐瑾真的罚他了,而且还是抄《男戒》。
抄也就罢了,竟然还是交给陆皇夫检查,他心中本就暗暗地与陆自容争着一口气,如何甘心在对手面前落了下风?可帝王之命,他不能违抗,顿时眼圈又红了。
他咬着唇,掩下眼里那一丝愤恨,委委屈屈地应道:“臣侍谢陛下。”
这一天起,宫中的风向,好像又变了。
新承恩宠的墨侍君不知如何触怒了陛下,被罚到了皇夫手里,愣是抄了几十遍《男戒》才罢休,丢了好大的脸。
沈漓墨本来还是玉都有名的才子,竟然被罚抄《男戒》,传出去沈家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话,好在徐瑾心细,吩咐了不许将此事外传。
只是沈漓墨每抄一遍,心中就好像被刀割一遍,越发地幽怨。
好在此事一过,徐瑾便好好地安慰了沈漓墨一阵,才将人少年哄好了,消了他心中怨气。
后又常常将他唤来,随侍在旁边,读书研墨,又常常与他讲些人生道理,细致耐心,像是在教导幼子。
沈漓墨经过上次一事之后,心有戚戚,再也不敢像往常那般无矩。徐瑾让他坐哪里便坐哪里,不越雷池一步。
徐瑾每日都去后宫,大半的时间竟都是宿在沈漓墨的永宁宫中。只有陆自容专门来找她的时候,才偶尔去一趟梧桐宫。
王爹爹眉开眼笑,直道侍君的宠又回来了。
沈漓墨却愁眉不展,只有他知道,陛下与他,如今还未圆房。每日来永宁宫,就只是用膳,与他说话读书,最多任他抱一下,过了便不许。
陛下的心思,他猜不透。
他瞥了一眼王爹爹,想要诉说,终究还是忍住了。
再等等吧,总归陛下还是在他这里的,他有什么好怨的呢?
这样就导致了,沈漓墨每日去给陆自容请安的时候,见到的都是一张冷若万年寒霜的脸。
偏偏他少年意气,非要与对方争锋,因此吃了好多苦头。
饶是如此,在看到陆自容阴沉的表情时,沈漓墨的心情也稍稍平衡了些,反正不是他一人得不到。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天气逐渐转暖,朝中的局势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