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徒儿！”1008在须弥芥子里连声问道，“你听得见吗？们出去了吗？”
唐如墨：“应该出去了……”
“墨墨，你可终于醒了！”
艾斯激动得几乎要热泪盈眶，想也没想就扔掉了碍事的徐清，将唐如墨整个拥入怀中，声音沙哑：“真是吓死我了！”
唐如墨感受着与艾斯的紧紧相贴，属于生物体的灼热温度透过薄薄几层衣物传来，丝古怪的感觉浮上他的心头。
如果放在几个月之前，他或许会选择直接将对方掀飞——自从艾斯住在一个屋檐之后，他对此术的运用越发炉火纯青。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下所处的特殊情境，又或者是对方流露出来的真情实感，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排斥这种触碰。
“……艾斯？”
艾斯重重点头，又想到以这个姿势点头对方应该看不见，于是一字顿道：“是我！”
唐如墨：“刚才怎么了？”
艾斯：“你突然晕了过去，喏，是他们干的！”
他松开双臂，想把徐清指给唐如墨看，老太太却早在逃脱禁锢的瞬间就已经转移走了。
艾斯有些懊悔，急忙向唐如墨保证：“如果你想报仇的话，尽管使唤我就是！不论是武力报仇还是金钱打压，都非常在行！”
唐如墨忍不住笑了起来。
艾斯：“你别笑，很认真的！”
话音刚落，他又突然改口道：“不过还是笑笑比较好，墨墨，喜欢看你笑。”
他努力搜刮着自己数百年阅历的词汇库，希望能够找到最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赞美之情，可想来想去也只憋出了极为朴素的句：“你笑起来很好看……”
唐如墨：“……”
唐如墨垂目光，敛去了眼底的异色。
艾斯很不满意自己的口拙，正想再说些什么补救的时候，却又有煞风景的钟声响起，比起前两次还更加来势汹汹。
唐如墨神色一凛。
如今有所准备，幻术的效果对他来说已经远不如前，灵台只不过动摇了瞬就恢复清明。
穹天剑如闪电般飞出，越过重重亭台楼宇，径直落入了徐岩的房间里，准确无误地插在那口置于屏风后的米高铜钟上。
喀啦喀啦。
铜钟虽然质地坚硬，但也经不起渡劫期的剑轰击，眨眼之间就裂成了地碎片。
正一手扶钟发动能力的徐岩张口吐血，摇晃着往地上倒去。
徐清箭步上前接住他，急道：“哥哥！你怎么样了，哥哥！！”
徐岩颤巍巍伸出一只手，徐清连忙双手握住。
“清、清，你快去……看，看他……”
如果说先前在床上与唐如墨见面时，徐岩还故意装了几分，他现在的脸色就真是惨白如纸，随时都有进棺材的可能。
徐清眉头都要皱成团：“你都被反噬成这样，还管那个臭小子干什么……我现在就去安排，立刻给你换命……”
“不、不是……”徐岩强忍住身上的疼痛，尽量让自己口齿清晰，“是地下室……他快醒了，你们赶紧去检查……”
徐清瞳孔缩。
几乎是在同时间，地面也传来了某种不规律的震颤，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