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娴给她的信,夹在兰阳县主的信中,给商陆的,则夹在给她的信之中,便是兰阳县主也不会知情。
商陆的视线在信纸上移动,神色越来越古怪。
陈紫娴在信里提到自己对父母的怨恨,想要让商陆为他们报仇。她的父母重视家财,重视权势,她便要让他们失去这些。倒是只字未提会苏槿时。难道他之前误会了陈紫娴信里的“照顾”之意?
良久,他的眉眼舒展开来。幸好是误会。
陈紫娴在给苏槿时的信里则提到陈紫云已经失宠,她不会帮助陈家,不过是外强中干的存在……
苏槿时只当他是得知了陈紫娴心中真实的态度而诧异,没有多想。见他在看完信之后,余下的最后一点颓靡之态不见,心中微喜,“你打算如何做?”
商陆收了信,默了片刻,“我听说,陈家招待贵客的时候,最合贵客心意的,是你做的那几道菜。”
“不曾听说。”她当时只知道自己见到了不能见的人,惊慌逃离。
商陆扬了扬眉,“都是豆腐做的?”
苏槿时:“……是。不过豆子做出来的也不光是豆腐。我见豆腐用量不甚好,又做了些腐竹腐乳豆腐干。”
“是我耽误了最好的商机……”商陆沉吟片刻,指尖敲了敲掌心,笑了笑,“日后你有什么便供什么,多让你一成利,不过有个条件。”
突如其来的利益让苏槿时心生疑惑,听到最后的条件二字才觉得正常,“请说。”
“每个月,你要教会商记酒楼里的大厨两道新菜。”他笑着眼里有狠意一闪而过,“我要在昭县独一无二的。”
经他解释,苏槿时才知道,陈家在昭县也是有酒楼的。陈紫娴在离开的时候,把她引向商记而不是陈家名下的酒楼时,就已经做好了让人陈家人财两空的打算。
墨瞳与商陆先后往苏家走一遭,苏江等人越发觉得苏轩虽然在京城失势,却还有许多旁人得不到的好处,越发急着让田氏进门。
秦婶子不得已,在上元节时顶着苏家所有人对她的嫌弃脸上门询问聘礼之事,催促着早日成礼。
苏槿时冷笑,“纳妾不过一纸妾契,哪里需要什么聘礼?等着。想要进我们家的门,五月。”
四月府试,她要陪同苏槿言去青州府。最快也得五月。
秦婶子为了要交差,把一张老脸都豁了出去,陪着笑软磨硬泡,终是把日子定在了五月十五,这才欢天喜地地离开。
苏家一家人的心情便不是那么美丽了。
苏轩和翁婆婆带着弟弟妹妹们去看灯散心,苏槿时则靠在床头看着书,不知不觉间困意袭来,书本从手中滑落。
黑影从窗边闪过,窗边轻烟散尽。
西边的屋子里,苏槿言咬着牙缩成一团,听到动静朝门的方向看去,咬着牙,“解药呢?”
“殿下,解药在皇后手中。皇后命属下将殿下带回。”
“找死!”
黑暗下的人影垂着头,目光落在苏槿言的身上,试探了一会儿,确定放出狠话的苏槿言因为疼痛无法对他出手,这才放心上前。
“殿下,得罪了。”
……*……
苏家人发现苏槿言不见了是在第二日清晨。
原本苏槿言成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便是吃饭时不见人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对劲,可是霜霜的新钱罐子里的钱不翼而飞,有前科苏轩又一直与他们在一起,不可能拿钱。
她跑到苏槿时的屋里去说这事,发现连这里也有被翻过的痕迹,而素来警醒的苏槿时还在睡着,仿佛便是把她抬走,也不会察觉一般。
翁婆婆用指甲拨了些许灰粉到鼻前闻了闻,“上好的迷香,是个舍得花钱的。”
“是苏槿言!一定是他!”在苏槿言的屋子里发现了沾着迷香的纸包之后,霜霜便锁定了怀疑的对象。
“阿姊!我们养了个白眼狼!他趁我们不在,把家里好不容易攒下的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
她是最气愤的一个。
因为每一次家中出事,她都是变得一无所有的那个!
“阿姊,爹,婆婆,我们报官吧?”她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法子,阿姊不是经常会说报官的么,“二哥写状纸,大哥去击鼓!”
“不是他。”苏槿时一手揉着头,让脑子清醒一些,一手紧紧握着被苏槿言赖给她的玉佩,坚定地道,“不是他干的!”
微微一顿,她变了脸色,“不能报官!马上去找人!抓他的人跑不远!我们分开找!”
家中所有的银钱合起来,还不如他的玉佩值钱,怎么会舍了大头拿小头?
苏槿时不是没想过苏槿言去追贼了,可是纸包都落在了他屋里,却没有打斗的痕迹……
只有一种可能,苏槿言当时同样没有反搞的能力,被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oo:还是媳妇懂我!
虎子:我要去看兵书,我爱看兵书,我就是为这个而生。
苏槿瑜的方向开始清晰了,意外不意外?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