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原看着他,“苏家二女二子,如何是一女三子?”
“确实只有一女。三子中最小的那个还不过岁余。”
长落感觉到不对,默默地压低了头。
窦原手里的笔被生生折成了两段,“去查苏家大姑娘嫁去了哪里。”
在长落准备起身的时候,他又把人叫住,“算了。”不必去查了。
“继续盯着苏家的人。若他们准备启程了便马上来禀告。”
长落退到门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身后已然被汗水浸湿。
……&……
天已暗,灯久明。
苏槿时打了个哈欠,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看书的少年,终是忍不住,“我困了。”
少年眉眼都不曾抬,理直气壮,“你去睡,我在这里守着。”
苏槿时缓缓皱起眉头,看着他。
苏槿言放下书,抬脸对她道:“怎么?”
苏槿时动了动鼻子,没有闻到以为会有的雪香,直觉告诉她,他的情绪不好,“你不必担心,我们于他而言,算不得能入眼的人物,他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对我如何。”
她说着,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解地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生气到放出雪香来。
“那你呢?”苏槿言凝视着她,想问她有没有把窦原放在心上。
话到嘴边,变成了,“你心上放着谁?刚才在想谁?”
苏槿时:“……”
“刚才在想窦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会不会对他们入京的路线造成影响……
她的话被苏槿言打断,“瞧,你就是在想他。你把他放在心上了。”
苏槿时原本想说的话就这么断在齿间,生出怒意来,压抑了半天的情绪喷发出来,“你胡闹什么?我把谁放在心上,与你何干?你只是我的弟弟。”
“弟弟?”少年眼角微微发红,紧盯着苏槿时的眼里缓缓爬上了充满危险的红色血丝,压抑的声音变得微哑,他拉住苏槿时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鼻间闻到身上的软香,才将自己心里涌动起来的暴戾强压下去,“谁稀罕呢?”
他想要做一直被她放在心上的人,从来都不是弟弟。
他甩开她的手,大步往外走。
苏槿时眉头跳了跳,“苏槿言!”
苏槿言的脚步顿了顿,开门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苏槿时心里头堵着一口气,这会儿下不去,直接走到门边,用力阖上门。
下楼下到一半的少年僵住,不敢置信地回转头。
她竟然只唤了一声就没再哄他?!
西门慕容走过来,“主子?”
他感觉到主子的情绪不对,小心地问他,“属下刚得了一坛亦艾酒,主子要不要喝点?”
亦艾酒是晋酒,这两年他与主子来往晋国的时候,总要尝上一点。
苏槿言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他。
西门慕容倒吸一口凉气,“主子这是怎么了?”
这种又委屈又凶狠地像是受伤的小兽一般的神色,他还是头一次在他的殿下面上看到。
他悄悄地把手里的酒坛往后藏了藏。这样情绪的主子暂时不适合喝酒的。
然而,苏槿言已经把手伸向他,“拿来。”
西门慕容悔不当言,看着头一回把酒当水喝的苏槿言,苦不堪言。
“殿下,女人都是要哄的。你这般置气,她也不知道不是。”
“她如何会不知?”苏槿言磨着牙。
他没见过比她更聪慧的女人,不论他想什么,他都能一眼明白。唯独在他对她的感情上,比苏槿瑜那个榆木疙瘩还要呆。
“殿下可曾与太子妃坦诚过?”西门慕容跟在苏槿言身边两年,早就由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镇定了。也从苏槿言这里知道了他们相识的过程,只能感叹一声“缘分啊缘分”。
苏槿言瞧了他一眼,“说得你好似是个中高手似的。准备何时领过来给我瞧上一眼?”
西门慕容噎住。
他哪里有什么心上人?
苏槿言这般不悄地说着,却已经踉跄起身,走到柜台前点了一盘糕点,不太稳当地朝楼上走去。
西门慕容:“……”
作者有话要说: oo成功把一坛酒酿成了醋!
除夕了,明天新气象,把醋熬成糖~
提前给大家拜年,祝大家除夕快乐,春节快乐,鼠年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小松鼠~
希望新年的新篇章能把灾难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