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当地一家福利院内,有个刚满八岁的大男孩过生日,温蔺跟叶粼做完义演后,与工作人员一起来庆祝这位小男孩的生日。
周围关了灯,环境暗下来。
长方形木桌的首端坐着个男孩,头上戴着寿星冠,面前是一个传统的奶油蛋糕,上面点满了八根蜡烛。
等生日歌过去后,一个女孩兴奋盎然的用英文说道:“吹蜡烛吹蜡烛吹蜡烛。”
男孩腼腆一笑,把洁白的牙齿露出来,其中门牙是空的,显然在长牙阶段。
一鼓作气的打算全排吹灭,结果肺活量不够,堪堪吹熄了前面两支,叶粼身边有个特别调皮的捣蛋鬼,看着烛火摇曳。
直接伸手过去,想抓。
叶粼惊了,但有点来不及,然后做出了一个挺自残的动作。
她一手将所有火光给盖下去了。
温蔺腾地一下直接抓着她的手,脸色直接黑了,然后拽着去了洗手间。
福利院的老师们突然鼓掌,开灯。
“来来来,吃蛋糕了吃蛋糕了。”
水龙头冰凉的冲刷着叶粼的手掌心,上面几点乌黑,看着有些渗人。
温蔺看着有些心疼,然而斥责的话还没出口,叶粼慢悠悠的说:“不疼。”
叶粼掀起眼皮,跟他对视,那道冷冰冰的目光让她把剩余的话给堵回去了。
沉默几秒后,叶粼动了动手指,将冰凉的水渍溅到他衣袖上:“那你疼不?”
温蔺顿了下,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叶粼给他挖的坑。
肖邦国际钢琴音乐比赛在上个月刚刚结束,温蔺与第一名失之交臂,堪堪停留在了第二名上。
在两年之间,温蔺加大强度练习,上半年那会儿,手掌连接着手腕处,无端端出现很多淤痕,青筋布满。
古特医生来看过,说是要稍作休息,但往往也没说什么,叶粼从他浑浊的眼神中能感觉到,应该是不作为。
因为休息对目前的温蔺来说不可能。
叶粼每每看着他练琴练魔怔的时候,还是把肚子的话给憋回去了,没立场劝他,也没理由。
噔的一下,温蔺右手失控了。
乱弹出一套杂音。
叶粼刚好放学回来,震耳欲聋的听见后面一串乱七八糟的。
叶粼二话不说直接拿冰块过去。
温蔺叹了一口气,眉眼一道紧紧的纹路,显示不安,这些天他过得不是很好。
“疼吗?还疼吗?”
温蔺抿嘴微笑:“没知觉。”
反正叶粼心疼了。
温蔺摸了摸琴键,觉得上面还残留着温度,一碰心里始终有根刺。
渐渐的他也放开了左手,搭在大腿上。
“今天考试考得怎么样?”
叶粼专注的敷冰块,知道他转移视线,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当然没问题。”
当年海利与曼雅的友谊赛,叶粼将姚合踢下去,成功拿到第三名。
索性也报名了入学考试,在温蔺的恶补下,也勉强进去了。
当时温蔺觉得这学校不太行,让叶粼现在这好好学,等大四的时候,去伊思音乐学院试试。
叶粼还调笑他:“那我真成了你的小学妹。”
温蔺哼笑一声:“本来就是。”
“行了,我手冷。”
叶粼挑眉:“嗯?”
温蔺:“……”
临近比赛那几天,温蔺已经开始戴上了护腕。
直到比赛完了,温蔺的手腕开始抽疼了几天,根本做不了任何事。
那段时间叶粼几乎不让他干重活。
他的事让叶粼给承担了,每天上课练琴,回家煮饭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