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季沉一脚踹飞的那刻,六爷感觉自己体内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般,剧烈疼痛席卷全身。
但他好歹也是混过那么多年的,深知什么情况下该做什么事情。
眼前他要是不做点补救措施,只怕他就出不了赌店的门了!
意识到手枪脱手,六爷立即挣扎着起来要去拿回来。
只是他还没什么动作,那把枪就已经到了宁然的手里。
六爷余光中瞥见宁然持枪指着他,脸都差点扭曲。
后面的陈奇一个手刀劈晕那人,看了眼逐渐缓过来的宁然,啧了声。
他就说嘛,之前那个连犯罪分子都能毫不犹豫击杀的小同志,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被掐着威胁他家团长。
这才是小同志的正常操作。
敢拿宁然作人质,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想的。
陈奇给手里的枪上膛,警惕的扫了眼房间里的人。
顾季沉见六爷还死死瞪着宁然,目光仿佛淬了毒一般,脸色骤然沉下去,上去一脚踹在他脑门上,将人给踹晕。
看着就让他暴躁。
屋里一共就顾季沉,宁然和陈奇有枪。
六爷在他们眼前生生的晕过去后,其他人没见过这情况,都被吓呆了。
宁然看了眼他们,冷冷道:“怎么,让我请你们吗?下去在一楼站好!谁要是敢走……”
话音刚落,宁然给手里的枪干脆利落的上膛,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陈奇嗤了声,道:“小同志,放心,下面有警察。”
他和团长怎么可能就这样来?
单枪匹马来找人这种没有排面的事,虽然对他们来说,从一个小小的赌店来带走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团长说,要给小同志撑场子。
宁然听见,放了点心。
其他人听见,却是纷纷白了脸。
陈奇眼见自家团长神色不是多么好看,心里跟明镜似的,十分自觉的就把那些人给赶下去,还叫人把六爷和晕的那人给拖下去。
陈奇心眼小,见六爷还敢威胁顾季沉,为了出口气,特地让人反拖着六爷,这个样每次下楼,六爷的脑袋都会磕在台阶上,一会儿就磕出个顶大的包来。
他们走后,宁然这才放松下来。
顾季沉深深望着宁然,那双眼睛又冷又沉,晦暗不明。
但没等他说些什么,宁然突然将枪放在赌桌上,走向六爷先前叫人翻东西的那个柜子。
顾季沉的话便噎在了喉咙里,压抑着情绪,走在宁然身后。
宁然犹然未觉,到那柜子前,拖出抽屉翻。
里面果然都是借条字据一类的东西,且每张上面的数额不一,都是很大一笔钱,签着不同人的名字。
翻到第三层,宁然在厚厚一摞冤大头里翻到了胡莱的名字。
除了中草堂,胡莱还欠着赌店不少钱。
就在宁然翻看的时候,身旁响起一道亮亮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宁然想也不想便回:“是胡莱的债务。顾大哥,我本来想着,只是拿回中草堂,后面再用张烨那批人将胡莱的债给抵了,在此之前,给胡莱一个教训。不能想,那个六爷太找死了。”
现在,宁然不想放过那个六爷了。
谁让那个六爷竟然胆大包天的想威胁顾季沉。
这令宁然难以忍受。
宁然抽出胡莱签的那几张字据。
想了想,宁然决定放一把火把这些全烧了。
她记得沙发那边好像有烟,应该还有火柴。
宁然便直起身,准备过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