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楼
今天到处都是学院的学子,人生百态,有满脸欣喜的,也有黯然悲泣的。
从贡院到各大客栈的鞭炮声、贺喜声就没停过,这也让落榜的人更加失魂落魄。
这一放榜,让想起那天聚会的人都觉得脸疼,圣皇三怪那句,会试见好像还回荡在耳边,江逸是会元,苏晟出乎所有人意料得了贡士第二,柏懿轩第四,第三是另一位东华学院的学子,就连圣皇学院的宋延,宋子楠这个有力的会元争夺者不过是得了个第五。
礼部侍郎家的杨仲德刚刚得了个五十八,再听说江逸三人名次时,再也没有一丝的喜色。
“哈哈,太解气了。”一身红衣的苏晟花枝招展的更像花孔雀了,手里拿着一把镶玉的桃花扇,笑起来勾魂摄魄,没看送酒的小二差点摔倒了。
一身青衫的柏懿轩还是那扑面而来的清冷嫡仙气质,不过眉眼间轻松舒展,就连看见苏晟一身红衫也没有嘲讽。
江逸是被两人从程家拉出来的,程家门前现在车水马龙,前来贺喜的人不断,有武人、有朝堂上的人、还是圣皇学院的师长们。
在听说江逸一直住在程家后,干脆全都往程家来了,而此时的江家……
安国候府,门口冷清清的,一点也不像一个会元的家,一点喜色也没有,还有报喜的跑错了门,被门房的人小声的劝走了。
周月娥狠狠的将报喜的下人打走,整个候府风声鹤唳,再也没有人敢提,甚至连大门都紧紧的关闭起来,拒绝访客的到来,外面宣称周月娥病了??
世子中了会元?继母病了?江煜都觉得自己母亲做了一件傻事,可是她正在气头上,谁说也不好使。
而这时皇城外几十匹快马奔袭而来,在三十公里外的地方吁的一声,整齐划一的勒马而立,没有一个人动作拖拉。
江候爷江德岳立马而停,虎目泛起近乡情怯的表情,旁边的将军一身黑色的玄衣铁甲拱手而立,“候爷,甲一回来了,世子中了会元,但不在府中,被程家人接走了,而且整个候府……”
他紧锁着眉头迟疑了一下,似乎不知道如何来说,江德岳挥了挥手,剑眉头紧锁,叹了一口气,“阿川,是我错了。”
被赐名为江德川的铁甲将军猛的抬头,“候爷没有错,候爷守住了边界三十年,世子不会怪您的。”
江德岳想到程平山那封愤怒的质问信件,想到因为自己疏忽而导致儿子差一点被毁于妇人之手,他是粗心大意,他每次来去匆匆,还要见宫面圣,看见逸儿健康活泼的样子就以为他过的不错。
脸色越来越冷,他将儿子交给周氏不是让她蹉跎的,虎目泛着寒光,举起自己手中的银枪,“起程回府。”
“是。”
所有人肃穆而立,目光炙热又崇敬的看着他们的候爷,在边界,江德岳向来与兵同袍,从来不拿他们当炮灰,最大的保全了他们每一个人,有大战的时候以身做则,冲在最前面,是安国军最尖锐的枪。
有他在,就是整个安国军的魂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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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公主来信。”一位面容娇俏的大丫鬟悄无声息的走了上来,将一个玉盒跪在地上举了起来。
周月娥烦躁的挥走周围侍候的人,只留下自己的两个心腹大丫鬟、奶嬷嬷和大管家,慢慢的打开信件,紧皱着眉头随着信件松了下来,脸色阴情不定,最后似乎想明白什么,神色恢复平静。
“绿漪,你亲自去程府,就说世子中了会元,我这个当母亲的怎么能不给他庆祝,让他回府。”声音冷厉如冰。
绿漪微微伏身,“奴婢一定会将世子带回来的。”
周月娥又看向大管家董讳,“你去下帖子宴请宾客,就说我为了庆祝世子中了头名强支撑着病体张罗着。”
董讳看着她凶狠的眼神一时间心头直跳,又不敢拒绝,他原来是候爷派给世子的人,可是世子年少不知事,自己的儿子又落到了夫人手里,只能为虎作伥,做的错事越多现在已经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不然他只有死路一条。
“夫人,宾客的名单用不用斟酌一下,还有程家人请吗?”这些他必须问清楚。
周月娥挑了挑眉头,慈祥的面容上带着莫明的狰狞,“当然全都请,我要让整个京城知道我是多么的关心我这个世子,世子对我太过于苛刻了。而且……”
长袖子下的手紧紧的攥着那瓶药,江逸,你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