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现在有难,对底下人的忠诚有些不放心。”江逸薄凉的嗓音说道,似笑非笑的样子让曲校尉有些薄怒,可又不敢对公主不满。
他对公主忠诚是因为公主曾经救过自己的母亲,现在被公主质疑和不相信,心底是有些不满的。
“好了,现在我已经知道你对公主的忠心,将玉盒和信件交回来了吧,那都是假的,公主怕留下证物,是口谕。”面具人好像看出他的不满,慢条斯理的说着公主的难处。
曲校尉微微皱着眉头,将东西从怀里掏出来放到桌子上,“东西小东子交到我手上还没有打开过,说吧,公主的口谕是什么?”
他对于藏头露尾的表示不喜欢,眼底中的不屑一顾连隐藏都没能隐藏。
暗一将玉盒子拿到手里恭敬的交给江逸,江逸没有理会曲校尉,神色莫测,用手抚摸着盒子,嘴角边噙着一抹嘲讽,撕开封条,将盒子打开,看见了里面的玉瓶子,还有一封信。
慢慢的打开信件,不出所料,信件中公主令曲校尉想办法将玉瓶子里的东西送到边界安国军那边,还写了如何使用,眼神慢慢的变冷,还是和上辈子一样,这是引妖粉,脑海中原主记忆里到处是血和残骸,早晨还在一起大口吃肉的同僚,转眼连全尸都没有留下。
原主文根被毁掉,回到安国军,他们没有一个人瞧不起原主,还一口一个小将军的叫着,天宏几个为了保护他,被妖兽撕成碎片……
包厢里的温度霎那间降低到极点,好像有野兽正准备扑食,呼吸莫名的窒息,小太监两腿颤抖着,最后瘫软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暗一微微拧着眉头,关心的看着自己的小主子,而曲校尉好像察觉出什么慢慢的后退着。
江逸微微抬眸,目光淡漠的看着曲校尉,“曲校尉,这是要往哪里去啊?公主的口谕你不听了?”语气波澜不惊,却有种让人心惊胆颤的感觉。
曲校尉浑身肌肉绷到了极点,小眼睛瞪的大大的,“这位先生,我只是想起军中事务繁忙,有什么事情还是让小东子传话给我就行。”
呵!
江逸嗤笑着,猫眼微眯,嗓音薄凉还带着一丝暗哑,“这位曲校尉,你可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曲校尉微微楞了一下,“不知道。”
“这里面是引妖粉。”轻轻的声音好像霹雳一样劈在曲校尉的头上,他不由自主的惨白着脸晃了晃,满脸的不相信,公主用这个做什么?
江逸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面具下的眼神冷厉如渊,“公主口谕,令你将这东西送到安国军里,这是方法,曲校尉,你可听令?”语气散漫却带着致命的冰冷。
曲校尉神色慌张,脑海中剧烈的挣扎着,安国军、安国军?那可是守护着边界的最后一条防线,是他们的军神,他满脸是汗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手指都在颤抖,看着江逸递过来公主的信件,眼睛渐渐发红。
他已经没有空去想不是说假的信件吗?他脑海里只有送还是不送的致命问题。
小东子忽然连滚带爬的扑到江逸的脚下,“奴婢临来的时候,书画姑娘告诉我,如果曲校尉不同意,就让我将曲母抓走,我……我还没来得及动手。”
江逸脸色阴沉了下来,曲校尉也同样如此,闭了闭眼睛,脑子忽然清明,“你不是公主的人?公主的事情暴露了?你问我可听令,如果我母亲真的被抓,我会听令,因为我只有一个母亲,哪怕会令边界生灵涂炭,我将母亲按排好后,会去边界赴死,杀妖兽。”
江逸薄唇轻抿,“你倒是老实说了心里话,世上人就是如此,有人慷慨赴死,有人宁死不退,有人视人命如玩物,真是可笑,难道安国军就没有亲人了吗?你以为你的赴死就能让自己的良心安了??安国军上上下下六万人就毁在一个心胸狭隘的女人之手,还有你这种人的手里,太悲哀了。”
曲校尉摇摇头,“我可以为了母亲投靠公主,我就可以为了母亲做出这种事情,因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哪怕是后悔,我想我也会这么做,所以,你是安国军的人,我问心无愧,来吧,你想要如何都可以。”
暗一双眸冷厉,沙哑的声音响起,“主子,我来吧。”
江逸脑海中闪过尸山血水,闭上眼睛,“送两人上路,放心,不牵扯到你们的家人。”
曲校尉眼神闪过悲哀,他想过反抗,可是江逸刚刚的气势牢牢的锁定自己,他发现如果他动必死无异。
小东子满脸的恐慌,头狠恨的磕头在地上,很快地上血迹斑斑,“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江逸带上斗篷,挡住脸上的面具和身型,“怨就怨你们上辈子选择了忠心公主,听她的话,六万安国军的冤魂在等着你们。”
小东子没有听明白,刚想问明白就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嘴里流出血迹,脖子扭在一边,心里忽然明白,哦,我的脖子断了……
曲校尉神色凄惨,看着暗一走过来的身影,他咬着牙想要逃跑,发现前后路已经被锁死,江逸的气机一直在他的身上,而且暗一让他知道,他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