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一晨先醒来,晨曦的光柔和曼曼,她眼神聚集后才发现自己在顾从云身旁,这孩子睡觉就和挺尸似的,动也不动一下,昨晚怎么放在床上的,今早起来分毫不差。
可怜她为了抱这个倒霉孩子,自己闪了腰。
从床上坐起来,她愈发觉得腰疼的厉害,唤了玲儿进来,洗漱完毕后顾从云也没有要转醒的迹象,今日不上朝,她悠哉悠哉去后院晃了一圈,感受了一下暖风和熙宁静致远,才去书房。
玲儿跟在她身后,见她手扶着腰,眉头时不时皱一下,憋了一路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小姐,您不能过度啊...”
黎一晨:“???”
她扭过头,看着玲儿满脸羞红,眼神里全是不可说的颜色,当场就有想砍人的冲动,好不容易在后院里积存的宁静致远一瞬间就要破功,她很怀疑自己藏在书房隐蔽处的几本不可言说的书被玲儿偷看了。
“昨晚在书房待了多久?”
玲儿:“两个时辰。”
好的,肯定是偷看了没错。
她扶着额头,瞪了一眼玲儿,玲儿扁嘴,委屈道:“那也不能全怪我呀,小姐您昨天取的书都很偏,我帮您重新整理,不小心就...”
“都看了?”
“看了...”
黎一晨想投湖自尽!自从顾从云来了就没一件好事,她平复一下心情,觉得也不能全怪顾从云,毕竟这些事是她的丞相爹和皇上一起商议过才下的决定,定然是为了大局考虑才有此做法。
北上抗突极其危险,塞外风沙连天,大漠无垠,胡人骑术精湛,骁勇善射,即便是她只做帐中军师,也一样难保安全,更何况战事紧张,说不得会有...
先不想了,她腰疼的要命,就在书房让玲儿帮她按一按。
玲儿手法很柔,按了一小会还安慰她:“小姐,下次不要过于激烈就不会伤着腰了。”
黎一晨黑着一张脸,“我这是为了抱她上床才闪着的,谁知道她那么沉。”
“顾掌门个头高,沉一些也是正常的,您又不会这些力气活,何必勉强呢,当时唤我进去和您一起不就好了。”
“唔...轻点...”她疼的连连皱眉,却发现身后的玲儿突然没有搭话,一片阴影投了进来,她僵硬的回头,发现顾从云不知何时醒了,还站在书房门口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们。
她和玲儿这个一前一后的姿势...
不行不行,她又有要想原地升天的眩晕感,赶紧回想一下后院的鸟语花香,清新怡人,宁静致远!宁静致远!!!
“你闪了腰?”顾从云看起来休息的很好,一双眸子神采奕奕,走进书房,抬手把玲儿拎到一旁,一只手扶住她,一只手在她腰上按了两下。
黎一晨忍着痛,没发出声音。
顾从云疑惑,又用力按了两下,应该是伤着此处没错啊。
“唔......”
书房里三个人都沉默了。
黎一晨:“宁静致远,宁静致远,杀人坐牢,杀人坐牢!”她在心里不停的劝自己放宽心,顾从云就是个小孩子,没必要动气。
“玲儿,打一盆热水。”顾从云吩咐起来十分顺手,接着臂弯一紧就将黎一晨抱住,也不知是想换个位置还是换个姿势,玲儿怕她家小姐暴走杀人会波及自己,赶紧走人打热水去。
黎一晨在她怀里挣扎了两下,腰实在疼得厉害,喘气,也不想动了,“顾从云,你要...”
“你想好的快一点还是慢一点?”顾从云神色认真,将她抱来桌案旁,可以稍微扶一扶,似乎回想起了之前她和玲儿的对话,轻轻哼笑了一声,“是有点沉。”
这可真是现世报啊,请千万不要在背后说人家坏话。
黎一晨保持着强大的心态,无视她后面那一句,只问道:“快一点和慢一点有何区别?”
“哦,我这正骨手法和师父学的,只能快,不能慢。”顾从云露出小白牙,笑得和大尾巴狼似的。
那你还让我选...
黎一晨被腰疼折磨的肉体痛苦,又被顾从云气了几道,现下脑子都晕了,她有气无力道:“那请顾掌门你快一些,我这副身子还要留着北上抗...”
她那个突字还没说出来,顾从云已经抓着她两只手,一膝盖顶在了她腰扭伤的位置。
咔擦。
黎一晨简直觉得顾从云是来要她命的,她都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声响了。
趴在桌案上,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她缓了两口气,发现腰似乎真的没之前那般疼了,看来这个臭小孩学的正骨还挺正宗,她还没为昨天莫名其妙发脾气的事情道歉,今天又承了一个人情,“顾从云,谢...”
“顾掌门,水来了!”玲儿生怕两人又在书房里吵架,端着铜盆直接将门撞开,掩盖了黎一晨刚说出口的谢谢。
她拧干水,布巾潮湿温暖,也没觉得有何需要避讳的,去撩黎军师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