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澜川却摇了下头,他解释说:“我家小孩吃草莓过敏。”
如同春日暖流划过心间,破开严寒碎冰。
原来他还记得啊。
云昭吃草莓是会过敏的,起先于蔷不知道,买了不少回来囤着,结果女孩身上过敏发作,为此还有好几天请假在家,没能去上学。
她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凝望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区别以往的山茶清香,他现在身上有淡淡的烟草混合沐浴露的味道,不过她不讨厌。
于蔷过几年就要退休,现在已经提前开始享受养老生活,她专门买了盆圣诞树回来,还有一些赠送的装饰品,听见了门铃声响,她以为是云昭回来了,蹲在地上喊了声:“昭昭,过来帮伯母弄一下圣诞树。”
褚澜川把买好的水果放在玄关处,然后换鞋进门。
他依言把小铃铛递到于蔷跟前,于蔷对着买回来的圣诞树一筹莫展,“昭昭,今天的晚饭可能会晚一点。”
“伯母,晚饭倒是不着急。”
于蔷又惊又喜,朝他肩头拍了下:“死孩子,回来了也不跟伯母打个电话。”
褚澜川弯了下唇角:“怕您太想我,盼着我回来。”
“伯母现在不想你了,我身边还有昭昭这么个可人儿陪着,没工夫想你。”
明知是打趣,于蔷还是被逗得很开心,放下装饰圣诞树的任务,转而把煮好的例汤盛了两碗:“来,现在天寒地冻的,刚才外边儿回来驱驱寒。”
他拿起勺子吹了口气,也只是喝了几口就放下了。
两个孩子今天都在,于蔷就没空布置圣诞树,把这个任务转接给褚澜川:“澜川,你跟昭昭帮我这树装饰好,没问题吧?”
伯母一离开客厅,偌大的空间又只剩下两个人。
室内开了暖气,暖融一片,云昭脱了校服外套,将围巾挂在衣帽架上,露出里面的内搭毛衣来,一对椒/乳在之呼吸下起起伏伏,勾勒出青涩的曲线。
她率先投入到圣诞树装饰的任务中,少女半跪在地上,本是想向前勾不远处的铃铛,没想到因这个动作毛衣拉起,一截白的晃眼的软腰猛然闯入他视线。
褚澜川喉结滚动了一番,但他瞥过一眼后就保持目不斜视的状态,沉心参与到伯母交代的事情中。
空气里安静的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今天作业多不多?”
“不多。”
不比蒋巧,云昭早早在学校完成了作业。
“哥哥......”她患得患失:“你这次回来了,还走吗?”
“不走了。”他已经正式被上级任命为江城刑侦大队的队长,三到五年职位都不会有所调动。
小小的期盼得到验证,哥哥不会再离开她了啊。但云昭压抑住了喜色,只是淡淡点头。
只剩下最后把装饰品挂上去的环节,但圣诞树也有高度,云昭试了一次没够到,又踮起脚尖试了一次......
身后,褚澜川靠近过来,他轻而易举把女孩手中的铃铛挂到最顶端,铃铛发出“叮铃”一声脆响。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头顶,男人铺天盖地的气息席卷而来,云昭甚至能感受到他冲锋衣下腹肌的一块块形状。
“好了。”
褚澜川拉开稍许距离,但注意到少女脸上的潮红并未消退。
他蹙眉问道:“很热吗?是不是暖气开太足了?”
专属于褚澜川的气息挥散不去,云昭装作收拾残局的样子,只应了句:“嗯,可能有一点吧。”
于蔷炒了一桌子菜配上热腾腾的火锅,看样子是要热情款待褚澜川回江城。
饭桌上,于蔷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褚澜川聊着天。
“澜川,这几年伯母知道你工作忙,但感情生活还是得留意的。”于蔷语重心长地说:“你在外面一个人,还是需要人照顾的。”
云昭咬了下筷子,要是这是一块软糖,兴许上面就能留下她的咬痕了。
褚澜川并未接受于蔷劝说的好意,他颔首:“一个人也挺好的。”
一个人......也挺好的。
她咬筷子的力度加大,仿佛在暗无天日的等待里等待了一线天光。
原来之前是她臆想出来的女朋友吗?根本就没有这一号人物,她却在某种情形下产生了曲解。
少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窘迫,几年间的心灰意冷、挣扎无果变得一点也不重要了。
反正现在,此时此刻,哥哥只能她一个人的哥哥,可她又不希望哥哥仅仅只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