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教授的脾气似乎也受到了阴雨天气的影响,据哈利说,他在课堂上倒掉了他的药剂,仅仅因为它的颜色有那么一点点偏离了标准。克莉斯多也觉得斯内普教授越来越难以捉摸了,最明显的迹象就是她晚间的魔药课“莫名其妙”地多了两节。他给了她一张破破烂烂并且脏兮兮的羊皮纸,上面列着密密麻麻的药品,令克莉斯多惊讶且不解的是——她得花掉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将它们熬制在一起,其中的复杂的手法她闻所未闻。
而且,羊皮纸上的污渍盖住了好几种药材,当她试图用某种方法促使自己能够看清那些本来就细小的文字时,斯内普教授恶狠狠地告诉她——这张脆弱的羊皮纸已经经不住任何的折腾了。好吧,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因为误放了一种药材,使得两个月的心血付之东流。
每个星期三的晚上,德拉科必然也在,他时常将两只手背在身后,慢慢地踱步到克莉斯多的坩埚旁,眯起眼往里瞧上几眼,然后发出不明意味的轻哼声。
自从克莉斯多昏迷被魔药烫伤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与其说是缓和,还不如说是克莉斯多单方面的忍让——马尔福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落进下石这种事情他还做不出来。他就是一幼稚破小孩,她在心里念叨,却从不搭理他的“挑衅”。
在克莉斯多的药水第三次检查合格后,斯内普教授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得意”门生马尔福并不是非常令他“得意”,比起克莉斯多这个格兰芬多,德拉科表现得太“平庸”了。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毫不客气地加大了德拉科魔药课程的难度。
“搞得我今年就要参加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似的。”德拉科在实验室里嘀咕道。
克莉斯多难得搭了一句话,“那我这岂不是在为终极巫师等级考试做准备!”伴随着她刚落的话音,还有清脆的咚咚声。
德拉科紧张地转过头,见她拿着玻璃棒在坩埚边缘敲来敲去没好气地说道:“能放轻你的手脚吗?我还以为你又笨手笨脚地打翻了东西!”
克莉斯多瞪了他一眼:“马尔福先生,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这张羊皮纸上写着——要按照《命运交响曲》的节奏敲坩埚,它真的不是在耍我?”
“于是,你刚刚漏敲了一拍?”德拉科的脸上露出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表情。
克莉斯多不在意地挥了挥魔杖,“没关系……”突然腾起的褐色烟雾呛得她咳嗽不断,等她收拾好失败的药水后,她整个脸都变成了小麦色。
德拉科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然而仅仅三秒,报应就来了——扑通一声,他的玻璃棒掉进了坩埚里。
“所以,马尔福先生,你看梅林还是公平的!”克莉斯多感叹了一声。
德拉科抿着唇,当真哭笑不得——由于没能够及时搅拌,他的药剂已经凝固在锅里。
“啊,真是美好的一天,幸好我把药水分成了十二份!”克莉斯多欢快地指挥着坩埚飞到一边,新的坩埚盛着完美的药水稳稳地落在火焰上,“来吧,马尔福先生,让我们勇敢地同命运作斗争吧!斯内普教授不会给你的新药水一个t的。”她冲着德拉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顺带眨了眨她的眼睛,又开始敲坩埚。
德拉科微微一怔,随即哼了一声,准备新的材料。他也要考虑把药水分成十二份,不,他要先给自己的耳朵里塞上棉花!
这种勉强还算和谐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格兰芬多对战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又引发了新一轮的冷战。
自从从德拉科那儿得知斯内普教授将成为该场的裁判后,克莉斯多替哈利舒了一口气。她不能理解赫敏和罗恩的忧心忡忡从何而来。她还发现他们在偷偷练习“腿立僵停死”咒,虽然赫敏和罗恩支支吾吾总是岔开话题,但是克莉斯多还是明白了过来——只要哈利在魁地奇比赛中再次遭遇黑魔法干扰,这两只鲁莽的小狮子就要攻击斯内普教授。梅林的袜子,聪明智慧最遵守规则的赫敏小姑娘已经要被罗恩和哈利带上无法无天的道路了吗?
庆幸的是,如果是斯内普教授监场,黑魔法出现的情况微乎其微,况且,这一次,她一定会盯好大蒜头,她已经不指望扳回斯内普教授在三人心目中的形象了。尤其是她从韦斯莱兄弟那里得知,格兰芬多三分之一的宝石都是被斯内普教授扣掉的后,她非常无奈地意识到,赤、裸、裸的真相真的让人难以接受。罗恩似乎一直对之前说过的话愧疚不已,他已经尽量不在谈到斯内普教授的时候使用贬义词,克莉斯多看得出来他依然对斯内普教授恨得咬牙切齿,但她更看得出来,罗恩不想跟她吵架。
魁地奇比赛当天,赫敏和罗恩邀请了她一起去看台,这是开学以来第一次,他们一同出行。刚开始三个人还很不自在,但是很快他们就谈得热火朝天。只要赢了赫奇帕奇,他们就能在学院杯中战胜斯莱特林!没有一个格兰芬多不为此激动。
比赛一开始,克莉斯多就站了起来,乔丹的解说依旧热血,她兴奋得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她已经忘记了一开始要盯着奇诺教授的打算,当她看见哈利的身影一闪而过时,她心里涌起了一股愧疚感,不过,有邓布利多教授呢,她望了望那位白胡子的老人,顿时心情愉悦地投入到了赛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