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月份开始,牧区的绵羊开始了繁殖周期,一直忙到了四月底。
为了提高成活率,赵曼可是日日夜夜都泡在牧区,比牧民们还精心的伺候着这些小羊羔们。
到了五月份,今年产的羊羔成活率,比去年足足提高了一倍。
也就是说,去年所有人都在担心着的,一次性出了那么多山羊以后,牧区今年的收益会不会受到影响,答案是否定的。
另外奶用牛的培育跟繁殖工作也在今年春天开始了,整个春天都在打各种战役,赵曼也在草原上架起来一个帐篷,若是回不去就直接睡在牧区了。
——当然,并不是牧民们不欢迎他们的努尔古丽,而是我们的娇气包受不了那种臭气熏天的味道。
“妈妈,妈妈。”孩子们从外面冲了进来,当然是因为看见赵曼好容易回来一趟,一个个的过来献宝。
“我大哥可厉害了,他跳级现在读到了四年级。”二娃进来就炫耀大哥的那些风光事儿。
大娃今年才八岁!
不过他的起步基础也不算很差了,虽说在农村生活了整整七年,生活环境也不好,韩昌君还是很用心的教育自己的孩子们。
两孩子的基础本来就比一般的孩子们好,加上大娃好学,一本红楼梦去年就啃完了,后面无聊又仔仔细细的翻看了好多遍。
“这是大娃写的童话故事,您看!”二娃手里头养着一本小年期刊,里面有一篇文章,署名是韩万燊。
大娃脸上瞬间表现出来几分羞怯感。
赵曼接过来一看,名字叫《小蜗牛搬家》,讲述的是小蜗牛搬家的故事,刚开始小蜗牛搬了好多东西,因为搬家搬得太慢了,等到第一批东西搬到新家,他再回去取第二批东西的时候,发现以前的东西都叫房东给扔了出来。
小蜗牛决定过上旅居的生活......
情节跌宕起伏,而且还是个长篇连载文呢。
这作文水平,可是秒杀同期的自己啊。
赵曼感慨道:“以后我们大娃都成了作家了。”
二娃手里头拿着两张大团结,得意洋洋的炫耀道:“可不是,杂志社还给大娃寄了稿费呢。”
大娃以后也是个能自己挣钱的孩子了。
孩子们围着赵曼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原来是昭昭跟乔乔来家里的时候,感慨想看童话故事,特别是乔乔,能绘声绘色的讲很多童话故事。
大娃听完以后觉得不过如此,开始了他写小故事的生涯。
刚开始是一些简单的故事,一百来字,后面越写越长,就写成了一个几千字的长篇连载童话故事,小蜗牛搬完家又去旅行,到现在还在跟藏族小伙伴们一起玩耍呢。
大娃写的都是少数民族的风土人情,加上民族大团结的含义,融合了童话故事浅显易懂的文字,就连小孩子听了也觉得十分有趣。
这个故事让薛灿灿看到了,于是决定寄给她在省城工作的杂志社的同学试试,谁知道省城的那帮子大学生一看到了就说好。
现在出版的和连载的那些故事,大多数都是大人模仿小孩子的语气写的。
可大娃是个真正的小孩子,写出来的东西自然比那些“装嫩”的老黄瓜们,更贴切小孩子的心理。
期刊已经连载了好几期了,杂志社打了二十块钱过来,又开始催稿。
现在省城好几家出版社也都在观望这本书的长度,并打算跟这个叫“韩万燊”的作者谈出版的事情。
由于当初大娃卖给杂志社的只是连载版权,如果能出版,画成漫画,会更有前途。
坐在一旁吃着饭的韩景瑜觉得自己受到了小朋友们的无视。
看看这才多久啊,赵曼就成了这群小淘气包的领军人物,爸爸在旁边都能无视......
“咳咳。”韩景瑜轻咳一声刷了一下存在感。
二娃就跟花蝴蝶一样,跑到韩景瑜跟前炫耀:“爸爸,你看看,这就是咱们大娃写的。”
韩景瑜伸出大手来,拿着杂志看了几眼,点头说:“确实不错,咱们新区也出了小作家了,大娃有前途。”
孩子们叽叽喳喳一阵散了,赵曼把家里的事情转达给他。
他最近忙,项目到了最最关键的时候,很少回去,待在新区有时候晚上还要去加个班啥的。
又问:“听说大伯现在在学校守大门?”
韩景瑜点头:“是啊。”
赵曼撇撇嘴:“这活儿是你找的吧,我听说你嫂子又叫你堂哥去找你大伯,那意思还是要钱,不知道这回你大伯会不会心软。”
韩景瑜摇头:“不会。”
赵曼顺手拿着一根小棍子朝他扔过去,嗔怒道:“不能好好说话吗?”
韩景瑜正吃着饭呢,他在部队里的习惯,吃饭要专注,快速吃完。
赵曼是要他细嚼慢咽提醒了他很多次了,无奈这人有个钢铁胃,无惧吸收不好,照样个子长得高高的,也不见他有啥胃病什么的。
这要是其他人,韩景瑜是连搭理都懒得搭理的。
扒拉完最后一口,他一边收拾一边把家里的事情给她说了。
原来,韩景山并不是韩大伯的亲儿子。
当年韩大伯跟韩石头两个人没了父母,从隔壁县一路逃荒逃过来的,这一路上着实吃了不少苦,好几次年纪还小的韩石头都差点没了,而韩大伯为了保护弟弟,可能生育功能受到了影响,这辈子其实没有娶老婆,到三十多岁的时候,才跟隔壁公社的一个寡妇凑成一对,也养活了当时还小的韩景山。
韩景山是寡妇跟前头男人的儿子,可韩大伯也从没介意过这个,一直当自己亲生儿子养大,可等到寡妇死了,韩景山年纪大了,对韩大伯就没有往日那么关心照顾。
说白了,不是自己亲生的骨肉,血脉亲情还是少了那么一点的。
若是亲生儿子,陈巧梅哪里敢对韩大伯这么颐指气使的。
也难怪当时在韩家的时候,全家人对这件事□□言又止,这其实涉及到人家韩大伯的尊严问题,旁人也不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