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可真是为我儿子高兴,那你爸爸知道吗?”赵曼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你亲爸。”
“还不知道呢,我下了火车就没看见他啊,他现在是不是搞对象了,这么忙,我作为儿子都见不到亲爸,有理由怀疑他是不是搞了对象不管我们了。”
二娃伸长着脖子看着赵曼在斩鸭子,一刀一刀的,心说真的不能惹女人啊。
妈妈平常看着那么温柔。
这几个孩子有时候是这样,嘴巴有点贫,给人感觉好像不想要韩昌君再找一个一样,其实包括韩昌君自己都这样想。
但其实他们也想爸爸不要再单着呢。
去年韩昌平结婚,韩昌君也去了一趟,那是他亲妹妹。
当年韩昌平喜欢韩景瑜,老爷子不同意,后面拖到了全家人因为运动的关系被送到了江西,韩昌平的婚事因此耽搁了下来。
后来韩老爷子回了京市,恢复了原来的原来的职位,离休以后住疗养院去了。
韩昌平因此变得更沉默,更不好找对象了。
去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说要结婚,韩昌君带着三个孩子回去了一趟,回来也是挺高兴的。
老爷子在京市,有闺女在身边也挺好的。
二娃想了想:“妈妈,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最亲最敬爱的妈妈,可是以后我在外面叫你赵阿姨好不好?”
赵曼一愣。
二娃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不爱你了,就是。”
赵曼一笑。
她觉得孩子们真是长大了呢,尤其是以前大大咧咧的二娃,心思一下子就敏感了起来。
以前孩子们这样叫,大家都知道她只是养母,可总有人内心肮脏的说出来一些闲话,甚至有人说韩昌君一直不结婚,因为惦记着她,故意玩暧昧,只有她自己很清楚,韩昌君路过他们家大门都不往里面多看一眼的。
是为了避嫌。
如今孩子们长大了,站着都跟她差不多高,眼看着她个子都要比这些亲手带大的孩子们矮了,还顶着一张长不大的娃娃脸,在外面还被这群孩子叫妈妈,难免惹来非遗。
现在他们也都知道避嫌,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抱着她撒娇了
她说:“妈妈觉得二娃也长大了一点呢,你喜欢叫什么都好,我知道你最最亲爱的妈妈是我就好啦。”
很快锅里面的鸭肉咕咚咚的在滚。
二娃饿得肚子也在呱呱乱叫,嗷嗷叫个不停:“妈妈啊,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都快饿死了。”
赵曼笑着说:“队里面伙食没有肉呢?”
三娃道:“倒是有肉,可是一周就能看见那么一点肉星星,我教练还算好一个月请我吃一次肉,三妮子可惨了,只能吃食堂。”
这年代孩子们的生活艰苦她是知道的,大娃跟三娃在身边还好,二娃一个人在省城,孤苦无依。
赵曼是心疼他,第一顿就是鸭子肉。
知道这孩子回来,番鸭是唐彩云拿过来的。
家里养了十几只鸭子下蛋,鸭子下蛋比鸡要勤,几乎每天一个。
这个唐彩云啊,从上次死过一回一个,可算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鸭肉比鸡肉肉多而且紧实,吃肉还是得鸭子。
等到一个小时过后,鸭肉煮烂入了味,赵曼说:“去吧三妮子叫来,再把你大哥三弟都叫进来,吃饭了。”
很快三妮子也过来了,四个小伙伴叽叽喳喳的。
吃完了饭二娃就跑出去农场找原来那帮小伙伴们玩,谁知道还没嘚瑟到晚上就出了事。
有人跑来告诉赵曼说是二娃在外面打了人,不仅二娃参加了,大娃跟三娃也打了人,被打的是一个叫王富贵的男孩子。
然后人家都闹到这边来了。
这事儿没办法找韩昌君,因为他总不着家,别人也知道找赵曼这个养母肯定有用。
这不就导致了,都没人知道公安局长韩昌君是这几个孩子的亲爹。
可大部分人都知道,要是这几个孩子闯了祸,惹了事儿,该来找谁。
等赵曼知道的时候,这帮孩子们已经都打完了。
二娃跟三娃鼻青脸肿,大娃还算好点,但身上也挂彩了。
军区的那群孩子比较多,但也个个都负伤了,关键是那个叫王德贵的孩子,半张脸都快被打残了。
碰到这种事情别的家长一般是不问青红皂白的打孩子或者是护着孩子。
王母就是后面那种,指着自己的孩子痛哭流涕:“赵局长,你看看你们家孩子,都把我家孩子打成啥样了,我们孩子不敢惹这帮孩子,才被打成这样的,你不教训教训你们家的,我今天就不能走了,好歹你要给我个交代出来。”
少年青春期爱惹是生非,也不是什么人都会挨揍,赵曼可对这几个孩子非常了解,特别是大娃,绝对不会轻易打架。
她说:“这位同志,你先别着急,我不护着我家孩子,可是也不随便批评哪个孩子,虽然说你家孩子伤得比较重,可到底还是我们这边人少,你说你们不敢打这帮孩子,可我看我家孩子还挂了彩呢。”
新区的人越来越多,她也认不全,可看这帮孩子的样儿,多半是以多欺少,还没有占到上风,然后就去各找各妈,找了个会撒泼的来闹事。
当然,她也不是怂的。
不过让她比较担心的还是二娃会走上书中描述的那条路,成为北方几省的土大王,从而走上一条不归路,因此对这个孩子尤其看的比较紧,这次打架也无异于拨动到她脑子里面的那条弦,让她想起书中的一些事。
因为韩千生是个很讲义气的孩子,长大以后也成为了帮派的头领,九几年抓流氓罪典型,就把他就地正法了。
当初他去省城学射击,赵曼是举起双手双脚的同意,希望运动员生涯能改变他?
赵曼问王富贵:“那你说说,到底因为什么事情打了起来?”
王富贵哼哼了几声,声音细得跟蚊子一样。
“赵局长,你这是护短吗,我们家孩子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啊哟,我疼,我可真是疼死了。”王富贵很应景儿的哼哼了几句。
嘿哟,赵曼心说这可真是有意思了,你现在倒是能哼唧出声了,刚才不是还疼得牙都快掉了吗?
有蹊跷,绝对有蹊跷。
她问二娃:“为啥打架?”
这孩子刚刚还一副我是好孩子的样子,此刻又是气急败坏的样子,气死了但是他还不说。
王母因此更理直气壮:“赵局长,你们可不能因为富贵他爹不在家就欺负我们啊,你看看富贵多惨。”
王富贵又很应景的哼唧了两身。
真是演技派。
赵曼指着这孩子问:“他现在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