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是楞在那,他九岁就和娘到了京城,他娘好歹是做了好多年的国公夫人,表面上的规矩还是有的,这会撒泼的都不像她娘了,娘当年在村上的时候是这样的吗?
国公府困了她这么多年,老了想玩玩就玩玩吧,就是锦州太远了,跟着汤必永应该大概可能会没事的吧?
2个孙子也呆住了,看看自己的爹和小叔,这个事情他们做不了主,也不敢走,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几个女人闻声赶来劝了落英回房,她也顺坡下驴借机回去了。这件事落英就当他们是默认同意了。
汤必永做事很快,当天晚上回去后找关系请了人吃饭,经过中间人搭桥,找到了一个年迈的葛老头,他曾在制墨作坊里干过活,一度做到管事职位,后来得罪了小人,诬陷他偷盗,他被充军到石固塔已经5年了。
中间人说出20两银子,就让他赎身。
这边哪有赎身的说法,其实就是上报他死了。
敢这么做因为这葛老头50岁了,在石固塔吃不饱睡不好又常年做苦力,枯瘦的外表看起来有七八十,加上腿脚不便没法走路,躺在那苟延残喘的让人担心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气了。
也是因为做不动活了,把他卖出去能得一笔银子不说,还少了一个人吃白饭。
汤必永到她家来询问要不要这个人,落英想着只要还有气在就没事,自己最起码能让他多活几年,当下答应下来了,给了汤必永一笔钱,另外让他带儿子和孙子一起去认识认识这个人,这么好的人脉得维护好,以后有什么事不能全指望汤必永。
当几人带着个老头回来时,落英已经在前院倒座房整理好了间屋子。
“娘,这老头不会今晚就死在咱家吧?”老大站她旁边小声说,
“说什么呢,那老头只是之前太苦了,养养就好了,才50,比我还小呢,是不是我也该死了?”落英心里也有点忐忑,实在老头比他想象中还老还瘦,怕是身体有什么大病?
老大简直被他娘说得哭笑不得,明明说的老头,非得扯她自己身上。
一甩袖子走了,唯女人难养也。
不过她看这个葛老头不咳嗽,不发热,就是膝盖关节肿大不能行走。
陆宇去街上请了大夫来给葛老头看病,
老大夫把了脉、敲敲膝盖“受凉受压引起的风湿痛风,要保暖、保养,不要长时间走路。吃点药吧。另外虚不受补,暂时吃几天稀粥,以后再慢慢添加一些肉食。”
干瘦大概也是因为被饿的,内里没大毛病,佛祖保佑!
写了药方后,陆宇送他回医馆顺便拿了药回来熬煮。
落英在药里放了一点回春散,早点好起来就能早点为家里干活了。
“老二啊,把红薯干整理2车出来,明天汤必永他们就要回京城了。我赶一辆车,另外一辆让汤必永帮忙。”
“能不能别去啊,这天眼看着就要凉了下来,您的身子吃不消的啊!”。一家人絮絮叨叨轮流地劝说她别去,落英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不行,我就要去。”为了出门她就差撒泼打滚了,她一个老太婆,实在没正经的理由能够出门,又不能一走了之。
可她又很想去奇拉古山看看,空间里也没假死的毒药,不然自己假死多方便啊。
全家拗不过她,只能勉强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整整齐齐的都在门口,陆宇和陆成牵了两辆骡车,落英上了其中一辆,
“我走了。”
“娘,真的不要我们陪你一起吗?”
“都说了不用了,我走了。”说着落英一抖缰绳,骡子走了几步小跑起来。
汤必永说道:“别担心,我们有一队的人。等到了锦州卖了这红薯,还可以跟商队的人来石固塔,不会让老夫人落单的。”
接过绳子,在一大家子人担忧的眼神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落英高兴得眉开眼笑,终于出来了,每天要跟一大家子的人打交道,只有晚上那一点点的时间可以进空间放松下,其他时间都要扮演别人,身体不累心累。
她拿着汤必永帮她办的路引顺利出了城门几里路后,
喊了汤必永停下,
“伯母,他们早上已经出城了,我们抓紧跟他们会合吧”落英不给他喊主人,老感觉怪怪的,他就按照这边的习惯喊的伯母,他们队的衙役已经走在前头了,他有点着急。
“骡车留下来,你和他们直接回京城吧,我有点事,你不用管我,也不用等我。”落英敷衍他,他就是工具人,现在已经没有用处了。
汤必永担心她一个人能不能赶2头骡车,但又不敢过问,疑惑着走了。
目送他走远,牵着骡子找个隐蔽处,直到周围几里都没人烟后,进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