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别问那么多了!快回蜀山!!”
他解开联系的法术,意欲直接飞去和同伴们会合。
上官建巳拦了他一手,脸色也不好看,道,“慢!”
“还有何事?!”
“此处有阿吕留下的术法,不解开术法,你无法离开这里。”
汪文迪翻了个白眼道,“不早说!什么术法,如何解开?!”
上官建巳与他之间蔓延开浓重的雾气,连忙答道,“术法已经启动了,我不知道如何解开!你在此撑着,我会一起帮你寻找解开的法子,解开后,我亲自和你去找阿吕问个明白!”
不过瞬间,二人的身影在对方眼中就越来越缥缈,只能勉强的听见这句话说完,便完全失去了联系。
藤原中吕设置的术法,自然不会用来困住上官建巳。
很快,雾气中传来另一种声音,那是马蹄的声音。
雾气散去,汪文迪置身黄沙之中,漫天扬尘,越来越近的是不计其数的重骑兵,马踏飞燕、铁甲作响,呐喊声、厮杀声等等,不绝于耳。
他仔细一看,盔甲之下,并没有人。
眼前的画面又有一刹那的熟悉之感,和脑海深处某一幅他曾经真切看过的画面好像即将重叠起来。
但在霎时之间,画面被冲散了。
“文迪!!”
取而代之的,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呼唤。
他敢保证,自己一定听见了张霏霏的声音,可周围哪里有张霏霏?
画面完全消去的那一须臾,又被一副新的画面代替了——
万剑穿心。
血液浸透了张霏霏的衣衫,她用那种痛苦哀求的眼神看着画面外的人,她绝望的伸着手,却得不到最终的救赎。
他瞪大了眼睛,瞬时,这种濒死的痛苦从画面内转移到了他自己身上。
痛苦拉回了他的思绪,击碎了迷蒙的画面。
汪文迪一愣,自己的腹部被一根长矛贯穿,新鲜的血液正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掉,原来是他太过于专注想要看清那些画面,反忽略了早冲过来的铁骑兵,虚无的盔甲把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手里的尖锐武器,都对准了他。
好在他反应过来了。
心口震开一道炫目的保命金光,碎片的力量径直把武器连包围圈都给震碎,并缓慢修复起他的伤势来。
他打量着周围蠢蠢欲动的敌人,重新审视了四方的环境和自己的处境,喃喃道,“看来是……阴兵过境,通过某种术法实化了。”
所谓‘阴兵过境’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真正的‘兵’,即古时候战争中死去的将士,对自己的死亡不甘心或对战争有别的执念,不肯离去,就会成为阴兵,可以披甲戴盔,一心杀敌。
另一种则是道门所言,民间传说,若阎罗王在阳间巡逻,就会引一队阴兵开路,生人最好伏地避开,不要回头,否则身上阳火被阴兵所灭,必有大祸。
而要现阴兵过境,需要特殊的法术,但阴兵唤出,一般只会挥马执鞭、各自厮杀,不会主动攻击生人,要控制阴兵,还要另外的、足以让它们听命的东西。
比如将军的将印、统帅的令箭一类。
汪文迪面对的,显然是前者。
只是他现在无法完全静下心来,满脑子都是张霏霏身受致命伤的画面,在这样庞大的阴兵团队攻势下,他竟一时无法突破,找不到关键所在。
等等,这术法是藤原中吕设下的,她亦在战争中为引领者!
那么她用来指挥的,会是什么?
不等他苦思冥想出结果,上官建巳的声音又模模糊糊的传了过来。
道是,“盔甲,他们身上的盔甲是关键!”
盔甲?!
莫非是金缕衣落到藤原中吕手里了?!
没空究其根本,汪文迪做了个深呼吸,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得明白,自己现在不冷静,不仅离开不了这个鬼地方,更救不了张霏霏!
手中化出双剑,他摁下碎片澎湃的力量,转而调动自己的灵力。
“乾坤无极,道法天下,一阴一阳,成我仙命,”他念起咒语,眼神清明,“今有阴兵聚集于此,以吾双剑之名,破其盔甲,遍寻真灵……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