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先皇最小的弟弟,宸王君鸣凤一直是晋惠帝的假想敌,父皇宠爱他,在世时一直多方维护于他,如今父皇不再了,这人便是再厉害还不是由他任意捏圆搓扁,“十九皇叔,你昨日大婚,怎么今日就来上朝了,莫非我这位皇婶的长相不对皇叔的口味?要不然,我在京城各适龄女子中为皇叔选出几个来送到你府上?”
众位大臣公然在朝堂上哄笑出声,君鸣凤也不恼,似笑非笑地回了句,“女人而已,臣不嫌多,我只有一个要求选拔的标准就按皇宫选秀的标准来吧!”
晋惠帝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宸王,你想谋反吗?你一个王爷有什么资格选秀?”
君鸣凤不甚在意地理了理朝服边角,满脸诧异,“不是皇上要为我选的吗?难道皇上原本是与臣开玩笑吗?”
晋惠帝闻言哈哈大笑,对着身旁的小太监伸出手,“拿剑来!”
众大臣俱是大惊失色,眼看着晋惠帝持剑一步步走下台阶,停在了宸王的面前。
这宸王叔侄二人,年龄相当,先帝还在世时两人就斗的如火如荼,如今晋惠帝是赢家,这宸王估计是好日子到头了。
“皇叔,你我同为皇家人,审时度势应该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本能,可你为什么始终不懂什么叫本分?”
君鸣凤淡漠地看着晋惠帝,即使他的剑尖已经抵上了自己的心口,也不见他有一丝丝的慌乱,更不要说晋惠帝希望能在他脸上寻到一丝畏惧的神色。
就在大臣们觉得今日必会血溅朝堂的时候,君鸣凤不慌不忙地将那把剑拿开,“本分?我不知道怎么和一个不懂本分的人解释本分,所以,我今日为皇上准备了一个亲政大礼,你一定会喜欢的。”
晋惠帝气的发抖,君鸣凤单凭两指就将自己的剑轻松推开,若不是他暗暗使劲硬是停住了脚步,恐怕此时已经摔倒在地。
君鸣凤从怀里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物,有离得近的大臣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龙形纹饰,而晋惠帝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气急败坏道,“你拿的是什么?”
“遗诏!”
君鸣凤转身对着一众官员晃了晃,伴随着众臣惊恐的目光,他轻巧侧身躲过了身后晋惠帝的偷袭,而晋惠帝因为收不住力倒在一堆慌忙上前搀扶的大臣们身上。
一直沉默不语的顾承泽眸光深深地看过来,被君鸣凤撞了个正着,只见对方冲他笑了笑,那笑容让他整个脊背一寒,才盘算着这个人不知要做什么,就见他一步步走了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遗诏交给了他,“岳父大人!你是咱们晋朝的两朝元老,先帝在世时十分信任你,而你也是朝中声望最高的人,所以这遗诏就由你来读给咱们的皇上听听吧!我一大早赶着来送这东西都没时间同我夫人说一声呢,所以我就不打扰各位受封升职了,七日后,待我婚沐结束再来上朝,到时候我会一一恭喜各位的!”
末了还凑近顾承泽说了句,“岳父大人,三日后,回门见!”便扬长而去。
晋惠帝红着眼眶一把夺下遗诏,未及读完便将遗诏扔在地上,大声嘶吼,“这是假的,父皇说过只给了他一张圣旨,他娶那个女人已经用了,怎么会还有一张?”
好巧不巧,这圣旨偏偏砸在了礼部尚书的头上,他将圣旨捡了起来,随后大惊失色说,“这遗诏是真的!这上面不仅有玉玺,还有先皇的私印,先皇还任命宸王为摄政王,在皇上有能力亲政前全权代理朝政!”
这道诏书几乎是将晋惠帝的权利全部架空,仅剩给他的也只有那皇帝的名声。
在他“有能力”之前,君鸣凤将会代理他行使皇帝的大部分权利,这样的情况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晋惠帝整个人颓然至极,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事情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君鸣凤离开皇宫坐上了回府的马车,整个人看起来疲倦的厉害,摇摇晃晃间他仿佛又听见了皇兄临去时对自己说“十九弟,晋朝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