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妩歆从未试过在被别人赞美时竟如此不自在，脸上难堪地错愕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坦然下来，粲然一笑，语气间含着几分甜蜜的娇嗔：“唉，我怕是被冷萧宠坏啦，都忘乎所以了，真的以为自己是公主，所以才给你这种错觉吧。”
言小左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姚姚，你觉得他给你的这一切我不能给你吗？你觉得我对你不会比他对你更好吗？”
“当然不是。”姚妩歆认真地看着他，“小左，你对我非常非常好，你知道的，这些年来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我也是你最好的朋友，对吧？我真的希望咱们能够一辈子这样下去，虽然这很不容易，毕竟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嘛，你将来也会……”
“够了！”言小左忍无可忍，粗暴地打断了她。
他站起来，快步走到她跟前，弯下腰捉住她的肩膀：“我再也不想听到什么最好的朋友这样的话！姚姚，我爱你，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感情和欲望，我要娶你，我要你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
他近近地逼过来，鼻尖已经几乎要戳到姚妩歆，姚妩歆惊恐地瑟瑟微颤，脊背紧紧贴在椅背上，已经退无可退。
“你为什么要选冷萧，嗯？是不是因为他强-暴过你？姚姚，你是不是有从一而终的思想，觉得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就只能嫁给他？”
他没有理会她的拼命摇头，慢慢地红了双眼：“那如果我也那样对你呢？那样你是不是就会选我？姚姚，我也可以那样对你，我要你重新考虑，重新选择！”
他说着，双手就开始霸道地撕扯她的衣服。
姚妩歆惊恐地尖叫起来，死命地挣扎抗拒，趁着他力道一松的空隙，她慌乱地从椅子上跳起来，顺手拿起一件东西就往他头上砸过去。
那是高脚玻璃杯，轻薄的杯壁没能伤他太重，但破碎的玻璃还是在他额角留下了一道细长的伤口，红色的酒液混在血里沥流披面，看起来十分吓人。
姚妩歆吓得哭了起来，她的眼泪和额上传来的锐痛终于让言小左恢复了几分神智，他停下动作，满面痛悔：“姚姚，我……”
姚妩歆尖叫着回身就往门外跑，言小左疾步追上一把拖住她：“我错了！我是混蛋！对不起姚姚，对不起……”
他单手拉着她，一手狠命抽自己耳光。姚妩歆确认自己已经安全，抽泣着回过身来，胆怯地瞅着他：“你、你得去医院……”
言小左扯住她要拨急救电话的手，对她宽慰地笑：“我没事。你替我拿条毛巾和创可贴就成。”
即便是要去医院，也的确应该自己先处理止血。姚妩歆依言去浴室取了条干净的白毛巾过来替他压在伤口上，再转身去找创可贴。
正好刚才伤口上也洒了酒，酒精多少有些消毒作用，而伤口本来也不深，创可贴贴上去之后，很快就没再往外渗血了。
姚妩歆这才略略放心，用毛巾替他把脸上乱七八糟的血污擦干净，再问了一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言小左摁住她的手：“没事。”
姚妩歆尴尬而坚决地把手抽出来：“那我……我先回家了。”
言小左一把拉住她，目光里满是哀恳。他刚刚受了伤，这副模样看起来凄惨又可怜。
姚妩歆难受地看着他，最后还是抱歉地说：“我真的要走了。”
言小左还是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眼睛里的乞求一点一点地冰凉下来，终于变成一片死灰。
“好，那我送你。”他站了起来，仍是没有放手。
姚妩歆连忙拒绝：“不用了，你还是在家休息吧。”
言小左什么话都没再说，只是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姚妩歆没有办法，也不想再更深地刺激他，便只得由着他。
好在一切似乎都还正常，言小左带她上了车，平稳地发动，驶出，汇入滚滚车流。
但是渐渐地，姚妩歆就发现不对劲了。她疑惑而胆怯地望着他：“小左，从这里走不对啊……小左，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言小左，你要带我去哪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