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揪着膝盖，髌骨处隐隐作疼。
但她已经顾不上这种细微的疼痛。
鼻尖不断重复着那股腐烂之气占据了她所有的注意力，脑中由气味形成的彘肉实体一直不停变幻，像是一株汲取养料的恶魔，恶魔在黑雾里不断壮大。
一道银光将彘肉从中划开，彘肉中生出手脚最后幻化成两个人，一大一小。
黑雾朦朦胧胧，周岁看不清那两人的样子，有什么东西从最深层的土壤中窸窣动着。
她模糊间看见二人被一座废弃、狭小的仓库包裹，抬眼可见的便是黑暗铁皮。时间飞快，大人急速衰老，最后变成了一堆腐肉。
周岁心慌不已，想要抓住什么。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心底萦绕着一个声音，“假的，假的，这是假的。”
周岁屏息，很快凝神。
舌尖渗出一滴血珠，血腥味在口腔之中游走。
周岁这才回过神，涣散的眼珠中恢复了神采，春日中她却出了一脊背的冷汗。
她抬起掌心，黏糊糊的。
望了下浮在墙上的钟表，刚刚的一切才过去不到一秒。
于她而言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的时间。
“周岁同学？”
许亭山声音略微大了一点又叫了她一声。
他的观察力很好。
心中疑惑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人的眼睛里能够在一秒间发生那么多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