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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
围在伊莱贝尔外面,属于π文明的舰艇已经在夏尔弥的命令下,于今天凌晨两点钟的时候,就集体启程,朝着第六星域全速前进了。
现在这个点,舰艇估计已经抵达了第六星域。
面具人站在政府大楼的楼顶,举头望去,似乎是想透过头顶的乌云,确认π星舰队是否真的远离了这颗星球。
今天,天气预报说会下雨。
面具人站在楼顶,静静感受着从楼顶刮过来的凛风,而站在她对面的,是孤身前来的夏尔弥。
风如刀,吹在人脸上有种火辣辣的刺痛感。
面具人眯了眯眼睛,或许是因为今天这个日子有些特殊,所以她难得的没有戴上面具,第一次以自己的真面目出现在了夏尔弥面前。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夏尔弥看着脱下面具人的女人,恍然回忆起了很多年前,他的那具分、身还被他控制时,所发生的事。
大约至今780年前,那时他的分、身以一个普通宇宙种族的身份,混进了帝国军队,并成功爬到了小队长的位置上。原本分、身在帝国潜伏的好好的,结果有一天,分、身接到任务,率领着一支50人的小队对某个星盗团分团发起总攻时,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带着一具样式古朴的棺材从天而降,活活砸死了正准备逃命的星盗团分团长。
那时,分、身从这个女人身上察觉到了一丝和π星人类似的气息,误以为对方是自己的同族。于是这个从诞生起就没有见过除本体之外其他同族的分、身,就把女人当成同族,并带了回去。
结果可想而知,分、身带回去精心照顾的“同族”不仅不是他的同类,反而趁着分、身疏忽大意,将人以青铜棺材镇压,囚禁在了安息之海。
这一囚禁,就是数百年的时间。
直到三天前,这个女人才把分、身从安息之海中放了出来,其目的,就是为了看他们自相残杀。
夏尔弥和分、身的记忆想通,他自然能够查看分、身的所有记忆。
是以,虽然他本人还是第一次见到面具人的真面目,但在分、身的记忆里,这张苍白普通、没有任何特色的五官,他已经见过了无数次,甚至可以闭着眼睛描绘出来。
“啧。”面具人啐了一口,苍白的脸庞上眉梢轻挑,嘴角习惯性地挂着一丝嘲讽,“少和我套近乎!既然你今天敢一个人过来,那你肯定是已经把遗书写好了,对吧?”
“比起我的遗书,你就这么确定,你能赢我?”
夏尔弥站姿随意地笑了笑,不答反问道。
“输赢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哦?”
“比起输赢——当然还是你的人头更重要!”
话音未落,面具人的身影就已经从原地消失,待她再次出现时,一到凛冽地寒光从夏尔弥身后乍现!
“碰!”
在攻击即将击中要害的时候,夏尔弥微微朝前迈了一步,与此同时,以腰为轴,身体向右侧倾去。面具人险险擦过夏尔弥的侧脸,在惯性的推动下,身体朝前飞去,重重地撞在楼顶上,发出了一道闷哼声。
夏尔弥抬起手腕,摸了一下侧脸上被刀锋擦过时留下的伤口。
这道伤口不大,只有五厘米的样子,伤口也浅,只浸出了几滴血珠。
看着指尖淡淡的血痕,夏尔弥一改刚才的漫不经心,眼神瞬间锋利了起来。
他打量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面具人,原本淡色的眸子犹如被血浸泡过一般,徒然爬满了红血丝。
“知道我为什么能容忍你这么久吗?”夏尔弥脸上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眼中确是一片疯狂之色。
他一步一步走向面具人,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夸张,袒露在外的皮肤下面,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里面游动。很快,他身上那张用来掩饰自己的皮囊就被里面的东西挤破了,数十条大腿粗的巨大触手从缝隙中伸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在空中舞动着。
“因为啊,我那个愚蠢的分、身,在被你囚禁之前,传给我的最后一条讯息就是。”
“噗!”
触手穿透身体的声音从面具人耳边响起,她愣愣地看着从自己胸前穿过的巨大触手,大脑中一片空白。
一击即败!
夏尔弥的速度几乎突破了光速,在他击中面具人的时候,面具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发觉不对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他直接扎在了触手上。
“他……说了什么?”
面具人吐出一口淤血,整个人悬挂在变会本体的夏尔弥触手上,眼中微弱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他说啊……
他说你是一个有趣的女孩,想把你带回π星,□□。”
“噗!”
夏尔弥把面具人甩在地上,兴奋地看着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噗!”
又是一根触手,在面具人爬起来的瞬间,毫不留情地穿透了她的右腿。
此时面具人已经浑身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第一次的攻击近乎是擦着她的心脏而过,现在这一击,又让她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失血过后的面具人此时已经面如金纸,眼前也开始出现了幻觉。她狠狠咬了一口舌尖,满嘴的血腥味让她不至于昏迷过去。
“□□?咳咳,在地球,只有畜生之间的繁衍行为,才叫‘□□’。”
面具人再次咳出一口血,濒临死亡的她已经开始失去了视觉,只能凭借着夏尔弥的声音来定位他的位置。
“没关系。”夏尔弥确定面具人已经无法正常战斗后,就嚅动着他那庞大的身躯,开始慢慢爬向面具人,嘴中还念念有词道:“怎么称呼都可以,反正我挺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的。”
“你要是能一直保持这个样子的话,我也不介意你当我的皇后。”
在面具人咬着下唇,倍感屈辱的表情下,夏尔弥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这场战斗并不精彩,甚至可以说,这根本就算不上是一场战斗,顶多就是一只蚂蚁,试图去挑衅大象,最后被大象一脚踩死。
夏尔弥非常享受这种来自于敌人仇恨和怨恨的目光,这会让他忍不住挥动触手,开始大开杀戒。
……
就在面具人被夏尔弥一连戳了几个血窟窿,随时可能丧命的时候。
在远离伊莱贝尔星,前往第六星域的途中。
许知衣正穿着一件臃肿的太空服,在常郁的陪同下,躲在了一块陨石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