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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欢把春夏带回了长宁殿。
她并没有对春夏怎么样,只是将人独自锁在了暗房之内,除了两人见面那会儿说了两句话外,苏瑾欢再也没对其说过第三句话。
已知自己被对方盯上,且把自己二话不说就带走了去,本以为会面临严刑拷打,但其却没有任何表示,与设完全相悖,请问,在这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一般人会如何?
从惊讶到慌张再到惶恐与心悸外加惴惴不安提心吊胆,几乎不过才半个时辰,春夏便体验个了遍。
当然,春夏是什么样的心情,苏瑾欢可没心思再去关心了,她这一日又是与苏瑾烨打交道又是雨中先后布置,临了晚上还特意出门了一趟,早已疲惫不堪。
这边在床上躺下去没多久,她便慢慢阖上了眼睛。
由于受伤的缘故,张易安第二日并未再出长宁殿。这么些日子以来,他已经习惯了早起,所以这边天才刚蒙蒙亮,张易安便忍不住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昨晚了一宿,临近天亮才睡了一会儿,可尽管这样,张易安的精神看起来却极好,丝毫看不出疲惫的样子。
他迫切的做些什么,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事!
清弄这边刚把洗漱的东西备好,一个回头便瞧着一人站在自己身后,她险些吓了一跳,“张公公,你走路怎么不带声的!”
张易安没到自己会吓到人,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清弄姑娘,不好意思。”
清弄咦了一声,“张公公,你的伤好了?”
“没…就是早起习惯了。”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清弄推了推身前之人,“回去回去,好好养伤,公主一会儿快醒了,你一个受伤的人就别过来了。”
张易安并不走,他定了定自己的身形,解释道:“不是,不碍事的……”
“清弄……”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清弄这边才刚说了自家公主快醒了,结果下一刻,屋内还当真就传来了苏瑾欢唤人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这声音与往日相比,明显听起来怪异了许多。
清弄皱了皱眉,她没再与张易安多言,连忙转身走了进去。
清弄能听出来语气的变化,张易安自然也能发现。清弄这边前脚走进了内室,他后脚也跟了进去。
苏瑾欢躺在床上,她弓着身子,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双唇毫无血色,看起来格外的吓人。
“公主!”清弄第一眼瞧着,心中便咯噔了一声。
人来了,苏瑾欢抬了抬自己的眼皮,虚弱道:“清弄,你过来……”
“公主,你这是怎么…奴婢给你传太医,你等等!”
“别……”苏瑾欢阻止了清弄的法,“别去……”
“可……”
腹间传来一股阵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绞住了一般,苏瑾欢咬了咬牙,艰难道:“本宫没事,你去给本宫备水,再去拿身干净的裹裤以及准备那东西来就好。”
苏瑾欢由于早前常年用药的缘故,使得身体发生了变化,这葵水便比寻常人晚上了许多,她今年已有十四,上一世的自己葵水是什么时候来的苏瑾欢已经没有了印象,哪能到昨日就在雨中冒着雨折腾了一会儿的功夫,她这葵水就这样来了。
苏瑾欢的身子虚,又有宫寒,她自己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还算熟悉,旁的都不说,就说这葵水,上一世可没少折腾她,如今初葵初至,那感觉……
苏瑾欢简直不再体验第二次!
清弄比苏瑾欢大四岁,自家公主这么一说,她也顿时明白了情况,“公主你等等,奴婢马上去吩咐。”
“嗯……”
清弄转身,见张易安在她们二人身后不远处站着,旁的人她也不放心,这一会儿只用先看着屋内的情况就好,是以她也没有多,直道:“张公公,你在这里陪一会儿公主,奴婢出去一下。”
这女子葵水来了,该准备什么东西又该注意什么,清弄自然比张易安清楚的多,若非如此,她还真就让张易安出去安排,她留在这里。
张易安这边还没来得及回复,清弄便已经转过了身子朝着屋外走了去。
“张易安……”苏瑾欢之前并未注意到屋内还有旁人,直到听到了清弄与旁人的对话,她才抬了抬头,虚弱的看了过去。
“公主!”张易安是太监,对女子的事本就是一知半解,再加上之前苏瑾欢与清弄主仆二人那般打哑谜的对话,他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而他唯一知道的,也只有苏瑾欢的情况现如今很不好。
清弄一走,床上之人又在唤着自己,没有旁人,张易安连忙走了过去。
苏瑾欢的肚子依旧绞痛着,可张易安的出现却成功的转移了她多注意,见人脸上那抹伤痕尚新,她吃力的笑了笑,“你怎么…你怎么来了?”
“奴才闲不住。”张易安言简意赅的回答了苏瑾欢的问题,转而有些焦急的问:“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您这是哪里不舒服?为何不让清弄宣太医?讳疾忌医,公主,奴才去叫太医过……”
苏瑾欢打断了对方的话,赞赏道:“不错,你知道的成语这可是越来越多了。”
张易安心都提了起来,未曾自家公主的注意点竟然在他会的词语之上,他略微拔高了一丝语调,“公主!”
“好了好了…不说笑不说笑…”人担心着自己,苏瑾欢心底十分充实,她给对方投以了一个安抚的神色,“本宫无碍,你别担心……”
“你若真为本宫好,就让本宫靠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