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徐子嘉的肚子越来越大,最终到了五月末旬,开始发动了。
张榛看他不对劲儿,立马去寻早就找好的稳婆和郎中,生怕有个什么闪失。
“你不要进去了,进去了不吉利。”稳婆看张榛急得一头汗,比里面的哥儿还要紧张,笑着给他推出了房门。
张榛知道这是怪自己没有提前准备好,他倒不是怕吉利不吉利,而是他没有给自己除菌,贸然进去可能造成感染也说不定,想到这里,他急忙开始准备食盐水,古代杀菌条件简陋,但是高浓度的食盐水是可以有一定杀菌消炎作用的。
张榛尽快加快动作,只要一想到小媳妇儿在里面受苦自己却没能陪在身边就心酸不已,他自己都有些惧怕那些螺旋纹是怎么出来孩子的,更何况小子嘉?
然而等张榛刚刚冲到房门前,稳婆就开了门,脸笑成了一朵金色大菊花,道喜道:“恭喜恭喜了,夫人生了一个哥儿!”虽然笑着但其实心里还是紧张的,这生了一个哥儿,也不知道主人家的赏钱会不会要少了。
“你是说……已经生了?”张榛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么快?
稳婆自是见过不少接孩子的人家,看他这样,笑道:“还是夫人自己身体好,加上小公子没有闹腾,出来得快,夫人也没受太大的罪。”
张榛回过神来急忙接着孩子就往里间跑,看到头上还汗津津脸色苍白的徐子嘉心疼道:“辛苦我的小子嘉了。”
徐子嘉看着刚出生的小孩子,又看了看面色终于放缓的阿榛,轻声道:“不辛苦,阿榛,你记得谢谢稳婆,让我们的孩子平安顺遂来到这个世上。”
不说这个张榛还忘记了当地这个习俗,给稳婆的封红越大,一般来说就代表着对孩子的越满意,张榛自然不会吝啬这点钱,把孩子小心放到徐子嘉枕边,取了十两银子分给稳婆和郎中,面上满是喜色。
两人在镇上还没有拿过那么多的封红,一时间眉开眼笑,好话一桶一桶往外说。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张榛自然是照单全收了,净手回到房中,自己笑得是真开心:“小兜兜,告诉阿爹,你喜欢这个名字吗?”这是孩子的小名,早就取好了,不管男女都合适,承载了他和小子嘉的爱。
兜兜瞅了一眼阿爹,倒没哭,但好脸色也是没有的,眼睛一个劲儿朝别处看,就是不搭理他的阿爹,看得有点累了,就打个哈欠,呼噜噜睡着了。
“小没良心的。”张榛笑着嘟囔一句。
却不想兜兜还没有完全沉睡,听见有人打扰自己,瘪着小嘴小声呜咽起来,张榛登时不敢说话了,得,这是一个有脾气的主儿。
徐子嘉看着阿榛无可奈何还有点委屈的样子,轻轻笑了,这样,真好。
哥儿生完孩子也是要坐月子的,张榛每天亲自给小兜兜换尿布起夜哄,是一点都不肯让徐子嘉劳累沾手,一个月自己个儿就瘦了一大圈,每天几乎都睡不好。
“你这个小磨人精,还好没让你爹爹照顾,不然非要累坏了不可。”张榛半夜起来低声哄小兜兜睡觉,自己最近黑眼圈是一天比一天重,真是太难了。
刚说完坏话兜兜立马哭了起来,张榛怕他吵醒小子嘉,站起来又抱又哄也不见好,到最后发现是尿了,又急忙去找尿布,吓他一跳,他以为真听得懂呢。
尽管小家伙有些磨人,但张榛每天还是恨不得抱出去溜达八圈去炫耀自己有了孩子,要知道,这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其他人看他那么高兴,自然都知道这大松对兜兜的喜爱了。
按理来说兜兜出生那么大的事情,满月酒是自然是要办的,但城里的铺子出事了,张榛不得不赶过去,只是小媳妇儿还有几天才出月子,就只好拜托张小草和顺嫂子他们暂时照顾一下。
“怎么回事,不是一开始都说好的吗?”马车傍晚还在赶路,张榛坐在车上听顺子说发生的事。
顺子一边赶车一边忙着回复:“是啊,本来讲得好好的,可是那店铺掌柜突然不想卖了,我们的人在里面都装好东西了,基本上啥都齐活了,他不卖了!”
“房契你没有吗?”
说起这个顺子有些心虚,但该说的也不能瞒着不是?“我们当时是交了定金,因为牙行说怕如果到时候铺子出了什么问题还可以及时返悔,所以我们当时就没有买下来。”
听上去这样也合情合理,张榛问道:“那你们定的文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