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引苌为人温润有礼而又带着少年的热血义气,张榛不得不说结识他算得上是自己平生幸事。
这次虽然没有薛引苌张榛也能继续解决下去,但是对方帮了自己的忙,而且自己确实省了不少力气,张榛也是在心里由衷感谢。
“也是好生羡慕季晨,如果有朝一日我也能令那徐大人如此诺诺不敢言,怕是人生少了一大憾事了吧。”张榛调笑道,一句带过刚才的事情,更没有和薛引苌多客气。
薛引苌喜欢的就是张榛这种态度,如果非要感谢来感谢去,那就太见外了,让人浑身不舒服:“也并无不可,哪里张兄让我开心了,我就想个法子让徐大人对你也今日这般姿态,哈哈。”
“那你要如何才能开怀?”张榛故作疑惑,而后不等他把嘴里的满坛香说出来,就装作恍然大悟道:“知道的知道的,我一定在苗弟那里为你多说好话。”
薛引苌表示这话接不下去,只觉得张榛滑头,他要是否认了岂不是得罪了心上人,但是不否认的话心心念念的满坛香下次可没那么容易有机会得到了。
罢了罢了,美食不过穿肠过,还是心上人要紧,薛引苌单手扶着额头道:“还是张兄深得我心啊!”
张榛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玩笑过后,薛引苌正了正脸色,提醒道:“如果日后徐杞廉还来找你的麻烦,记得随时让人来找我。”
这个担心也不无道理,张榛不是那种盲目自大的人,特别是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身份地位,顶多一道保命符,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用,点头道:“这个我自然不会和薛兄客气。”
且说另一边,徐杞廉战战兢兢几日,发现皇上并没有找自己麻烦的意思,才放下心来,觉得要不是薛引苌根本没和皇上提这件事儿,要不就是提了皇上也没有在意,反正不论哪样,足够他安心了,也就再次想起了当日的事情。
徐杞廉绝对不是那种大人不计小人过的人,没有了担惊受怕,调动出来的全部是怒火,连着几日在府里都黑着脸。
徐雯不敢触他的霉头,前几日看他忧思过重,也没有敢去打扰,这两天想着好点了,就跑去问道:“爹,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本来徐雯如果不主动凑到跟前,徐杞廉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她,现在见到了人,突然想起来薛引苌说过的话,把手里的杯子往地上一摔,发出清脆的响声,徐杞廉怒道:“混账,跪下!你如今翅膀也硬了,居然敢算计你爹了!”
徐雯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第一反应是慑于徐杞廉长久以来的威望,立马跪了下来道:“爹莫要生气,虽然女儿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但若是爹气坏了身子,那就是女儿最大的不是了,您先消消气儿,要打要骂雯儿都听您的。”
她这样一说,徐杞廉的怒火反而降了下来,不管怎么样,雯儿都是他所有孩子中最孝顺的,语气没有最开始那么冲了:“你自己好好想想究竟干错了什么事。”
徐雯经过了最开始的害怕,心里气愤中带着几分怨恨,她都已经是恭顺候夫人了,居然还这样被他一声令下下就要下跪,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面子,还被那么多人看见了,她的脸面今日算是丢尽了,想着心里就忍不住带了几份怨毒。
没有听到她说话,徐杞廉不满道:“那若是你一直想不起来,就一直跪着吧,直到想起来为止。”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徐雯这才回过神来,不,她绝对不能跪在厅堂里,背那么多丫鬟小厮看见,这种屈辱和近乎杀了她,可是她现在还要依靠徐杞廉。
仔细想刚刚对方说的话,徐雯第一反应就是她想收银子的事情暴露了,急忙道:“爹,女儿也是逼不得已啊,恭顺候虽然表面看着风光,但是内里什么样子想来爹也了解一二,雯儿也不想那样舔着脸去找自己的亲弟弟要钱啊,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
徐杞廉见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冷笑道:“所以你就瞒着我?你自己舔着脸,让我这个当爹的也去丢了人,告诉你,如果我因此事丢了官职,我绝对饶不了你!”
“怎么会?”徐雯下意识就觉得不可能,恭顺候现在还在台狱,如果爹也出事的话,她要怎么办?而后慌忙道:“那爹,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