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了手心,缓缓走到皇帝面前,跪下请罪:“安平琴艺拙劣,让陛下和使臣们见笑了,还请陛下见谅。”
皇上年幼,却是个无比精明的人,此刻当着使臣的面,自然不会说安平郡主的不是,他笑着摆摆手,说:“琴弦自断又怎能怪安平姐姐,只是可惜听不到这久未听过的名曲了。”
他摆手让安平起来,“郡主弹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安平作揖告退,等她离开之后,大殿很快又恢复歌舞升平,仿若刚刚那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
安平郡主却有些支撑不住,走出大殿,离开众人视线后,便脚下一软,整个人差点栽倒在台阶上,她的婢女吓坏了,赶紧扶住她:“郡主你没事吧?!”
安平手撑在旁边的石柱上,嘴角勾起一抹神色不明的笑,“他终究是对我无意,这些天原来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呵……”
她笑得有些可怕,婢女有些担心,“郡主说的是顾大学士?”
她不语,婢女心疼道:“郡主您别担心,等日后您跟大学生成了婚,感情自然能够培养出来,您瞧王爷和王妃,未成婚之前,不也是谁也不想搭理谁嘛?可是成婚这么多年,同甘共苦,夫妻和睦,举案齐眉,这在我们西北可是一段佳话呢。”
佳话?是啊,她父母亲的感情很好,可是,他们成婚之前,至少是能说得上话的,而她……
安平郡主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任由腊月的寒风吹到自己脸上。
……
“二爷,您这是要去哪儿?殿内还许多大臣等着您,您就这么走了,回头皇上怪罪下来,怕是不好交代……”
出了大殿之后,顾景淮身旁的临风提醒道。
他回头瞄他一眼,这眼神有些凌厉,临风立刻低下了头,“是小的多嘴了……”
顾景淮只是觉得安平郡主这番作为有些烦躁,想出来透透气,至于娶安平郡主,那只是那些人和太后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要娶谁,只有自己才能做主,谁也逼迫不了他。
“明萱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他边走边问临风,他宫里有些眼线,有让人密切注意着慈宁宫的动向。
临风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后头,答道:“……倒是没传什么消息来,应当是太后没有为……”为难的难还未出口,谢永嘉一行就迎面走了来,而且瞧着还行色匆匆的模样。
顾景淮看到他们,微微皱了眉,以他这身份,自是不必主动上前招呼的,但他想到前些天明萱嘱咐他的话,对这谢二公子多了几分打量。
先前明萱被抓,有人往学士府送了字条,他府上的人虽没认出来人是谁,但后来经过形容和一番查探,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人就是谢永嘉。
谢永嘉在外人面前,可是京城纨绔之首,这些天又和明萱走的颇近,加之,有几番救下明萱,顾景淮对他颇为探究。
谢永嘉急得很,找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顾景淮,又哪里顾得上他什么眼神,气喘吁吁地走上前便道:“顾大人可让我好找。”
顾景淮疑惑地看着他,他弯腰喘了两口气,说:“傅明萱出事了!”
顾景淮藏在袖中的手紧握,眼底肉眼可见的一寒,连声音听起来都有些隐忍待发:“她出什么事了?”
临风和被他身份吓得不敢上前的梁武二人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 注:词曲出自司马相如《凤求凰》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