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荫正想的入神,就见她二嫂嫂走在前面转身对她叫道:“花荫,在想什么呢?快来。”
花荫点了点头,朝着姬府的大队伍走去。
今日他们家除了姬卿和姬老爷没有来,其他人倒是都来齐了。这次开宴时间正好赶上沐休,大家不必上朝,自然都有空来。
到了宴席上,男女是分隔开坐的,便是本朝民风开放,也没有男女同席的道理。
花荫坐下之后,就朝两边观望了一阵,弄得她二嫂嫂问:“在看什么呢?”
“不是在公主府里开宴吗?怎么没有见到公主?”花荫好奇问道。
“一会儿就见到了,再等等。瞧你一脸激动模样,活像个刚要出嫁的姑娘。”她二嫂嫂打趣道。
花荫被她嫂子打趣,脸上噌地就红了一片。
她大嫂子坐在她们身边,只是神情淡淡地朝她们两个妯娌这边看了一眼,就转回去了。
花荫发现,她大嫂子往日里比较沉默,很少有和人玩闹的时候,因她性子闷,所以花荫也不爱和她玩。
倒是爱说爱笑的二嫂子更得她的眼缘,所以几日下来,花荫和她二嫂子的关系变得十分要好。
正聊着,就见到远处乌压压来了一群人,宴里多数人都禁了声。
花荫和她嫂子们都朝那处看去,只见为首的正是花荫日思夜想的永安公主。
这是花荫第二次见她,卸甲之后的永安公主,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裙,衣裙上略略用银线勾勒了,她头上挽着发髻,簪饰却不多,脸上上了妆,看着极为清淡庄重。
看着没有少女的娇媚态度,却也有着格外的风情,她的美,是即便就坐在一处,便能吸引着别人的视线,注定成为焦点。
花荫不由得想,这样一个女子,究竟是靠着什么,在战场上驰骋的?难道古代战场都是打着玩的不成?
许是在城内待了些日子了,永安公主身上的气质也不再如往日那样凛冽,反而变得有些柔和,与府内的环境结合在一起,远远看去,竟像是山水墨画中走出的仙子。
“她真的好美。”花荫看得痴了,站在那里喃喃道。
她二嫂嫂见了她这幅模样,笑道:“快快站好行礼,不要是失礼了。”
花荫这才回神,同众人一道给公主行礼。
其实也不怨花荫,这时候在场男女,许多人都同花荫一样,看公主看的痴了。
大家大都同花荫一样,之前只见过高坐马上,摆着一副高傲轻蔑模样的永安公主,何曾见过她卸甲梳洗,如今这样一个动人的公主呢?
可惜的是,开宴不久之后,公主也只是在宴上呆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枉费了那些贵公子们费尽心思想要多多表现的心意。
花荫在永安公主离开的时候,心情复杂的很。
一方面是为公主不再关注那些男子而高兴,另一方面是为从此就难相见而觉得苦闷。
看着永安公主一步一步远去,花荫觉得自己的魂魄似乎也跟着去了。
“嫂子,我去一下厕所,一会儿就回来。”花荫急急地站起来,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只是起身就跑开了。
她两位嫂子听了她的话,都在纳闷何为‘厕所’?
却见花荫跑的这么急,便也大概知道,她这是要去如厕。她大嫂子这才吩咐了花荫的两个丫鬟,“快跟上你家主子。公主府里人多,别叫哪家不长眼的丫鬟婆子冒犯了去。”
两人方才也被花荫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懵,被提醒了才反应过来,赶忙朝着花荫跑的地方找去。
花荫是后来跟上的,因为人多,又不熟悉路面,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她也能跟丢了。
跟丢了永安公主,她就有些颓了。
但是想一下,自己这样就跟上了,到时候即便追上了人家,又要说什么呢?
边想着,边走着,没多久她就发觉自己迷路了,见绕路不通,居然还转向了一旁的假山,就这么两圈下来,蠢得花荫想要给自己两巴掌。
她好好的路都走不顺了,还去假山里走。真是穿越过来脑子都秀逗了不成?
这边花荫还在为自己的愚蠢买单,走了大半天了还出不来假山,远远就听见了流水潺潺的声音。
花荫赶紧朝着流水的方向走去。她记得,方才进府的时候就有见到过水榭,府内都是活水,想来这会儿子顺着水走,总能见到人的,到时候问一下路就好了。
当走出假山的时候,花荫就看到了一涓流水,不知不觉天边霞光散去,月亮已经露出了一端,挂在空中。
水的另一边是一个小山包,山上种着些竹子,风一吹便靠在一起。
竹子内里是空的,竹身又直,敲在一起的声音就格外的空灵。
一时间山水相融,花荫只觉得一股很舒服的凉风吹到了她的身上,明明并不冷,却使她的身上起了鸡皮,又舒服又刺激,却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