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一轮闲话,花荫就和她二姐牵了手上了马车。
二人坐在马车里,楼二娘眼睛还红着。花荫见她如此状态,也明白此人对原主应该是真心的。
之前她穿越过来,原主的亲爹因为生气她抗婚自杀,所以当时连看都没有来看过她,可见原主在他爹心中的地位。
反而是姨娘,也就是楼二娘的母亲过来劝花荫看开些。
原本,姨娘当初是要扶正的,却半路杀出了现在的楼夫人。
若不是真心,想必那姨娘早就去和现在的夫人争宠去了。
她能够照顾花荫这么多年,想来是真对花荫好的。
既然姨娘对花荫好,那楼二娘身为姨娘的女儿,和原主的感情肯定也深厚。
不管古代还是现代,凡事都分亲疏远近,她们打小生活在一起自然亲近,所以如今楼二娘对花荫这样亲热,花荫并不觉得奇怪。
要是换了如今楼夫人的儿女过来对花荫嘘寒问暖的,花荫反倒觉得有阴谋。
“姐姐近日在家里可还住的惯么?”上车后,花荫找了个话题开始聊。
一说到这里,楼二娘尴尬的对花荫笑了笑,“习不习惯都是那样,不过就是这几日罢了。”
方才只注意打量楼二娘长什么样了,花荫现在才注意到了她二姐的穿着。按说之前楼家虽比不上姬府,但楼家发际之后向来奢侈惯了。
所以小姐在家都是锦衣玉食的,花荫来之前也还吃燕窝穿绸缎呢。
如今她二姐虽然穿的也是绸缎衣裳,但花荫一看就知道她姐姐穿的不是时新的料子。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花荫在姬家生活,虽说没有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吧,但衣服料子簪环首饰还是看的准的。
这样过时的料子,只怕之前楼二娘在楼家都不会穿的。可见她在夫家经济条件并不景气。
“姐夫眼见就要考试了,可有把握高中?”
她姐姐笑了笑,“没一定,他自己心里是有些把握。只是不知道合不合那考官的眼缘。”
“若真的就高中了,倘若留在都中办事,姐姐也要早做些准备。在都中总要置办些房舍。”
楼二娘听了花荫的话都,头低了些,点了点头。
“倘或在金银上有不够的,姐姐千万不要与我客气。家中兄弟姊妹不多,仅有的妹妹弟弟都是那副样子,我也只和你这么一个姐姐亲了。”花荫说道。
其实她那里这么大方呢?不过是之前老太太留了些钱下来,既然要给楼府的后代用,那楼二娘也是楼家人。
而且给那帮子白眼狼花钱,即便是老太太要给的钱,花荫心里也不畅快,但是给楼二娘的话,花荫就没有意见。
况且,楼家败不败花荫是看不出来,说不定花荫这辈子过了,楼家还败不了呢。但此时楼二娘家缺钱确实正当时的,救人自然得救急不是么。
花荫不过是这样一说,于她,那钱反正也是楼老太太的,不用白不用。
但对于楼二娘来说却不一样,她以为是妹妹要拿了自己的钱给她。
楼二娘红了眼眶,她坐在车马里,牵住了花荫的手,“好妹妹,不枉我疼你。”
在楼二娘眼里,花荫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异母妹妹,但其实两人几乎和同胞没有什么差别了。
花荫娘亲死的早,小时候还有个亲姐姐一起的,当时三人玩的就好。
之后花荫没了亲姐姐,在楼家,除了楼老太太,就是姨娘和楼二娘这个姐姐疼她。
如今楼二娘见妹妹虽然嫁到侯门里去了,却还是没有忘记姐姐,她心里感动。
花荫是她许久不见的亲人了,往日里她也找不到什么人说话,回了家又不敢叫姨娘伤心,今日索性一股脑的将自己在婆家的不如意全倒出来了给花荫听。
“按说,咱们官家小姐,我虽是庶出。但咱们楼家条件也算好了,便是随便挑个秀才将我嫁了,也不该是这样一户人家。”
花荫见楼二娘倾诉,也没有说话,只是任她抓着自己的手说活。
“我嫁过去的时候,才晓得他们一家子为了娶我,家里的钱都与我做了嫁妆了。进门的时候,连个奴仆都没有,分明是一户农家。连婆母都还要跟着公公下地种田去。”说着,她竟哭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