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二师兄的性格,我有绝对的理由怀疑是他这么个放血法!
先别管安全不安全了。我跟师姐表明了我的想法,她也是感觉不太好,和我一起沿着地上那条未断的血路走。
这条血路很长,我们越走越感觉心底发寒,这么长的路,得放多少血呀?一个人放那么多血,会不会……
我让自己别想太多,拉起师姐就循着血路跑,大概也跑了很久才跑出了荒地。
原来荒地的另一边也是丛林。我们看见那血路是延伸入丛林的,便动手拨开灌木草丛,仔细循着血路继续前进。
是走了一段不短的路吧,血路总算断了,末端是几点血迹。同时,我们来到了一个湖边。
我第一眼便发现这绿树碧湖之外的其他颜色——红,亮眼的红色。那是身穿红衣的卜渊!我和师姐见着,立刻跑了过去。
卜渊正坐在树下,他身旁还有个人,不过湿漉漉的好像水里捞出来似的,头发披散着,还沾着几星水珠,嗒嗒地往下掉——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伸手撩开遮在他脸前的头发,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棱角分明的脸,尽管脸上血污斑驳,他的眼睛也闭着的,但我知道,这分明就是我大师兄!
“大师兄!”我几乎是喊出来的,那一刻的喜悦就像是时间万物皆无法比拟的,心中空缺的那个洞仿佛一瞬间便填满妥当,溢满了喜悦!
大师兄应该是听到了,眼睛仍闭着,但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微笑。
他看起来很累。我便忍住了要一把抱过去的冲动,帮他把眼前的头发撩至耳后,替他擦擦脸上的血污。
“我们是在湖边找到他的。”旁边的卜渊轻声道,然后笑了声,“他那时才像是吃了毒蘑菇似的,我费了不少劲才把他拖起来的。”
我这才把目光转向卜渊,“大师兄没事吧?”
“没事倒是没事,不过你看他手里。”
哎?我看回大师兄,只见他手里竟握着一支青翠的竹笛……那分明就是我的笛子!
“也不知道你们大师兄哪来的自信说我家美人倔,他自己不也一样。”卜渊说,“我背他那会儿他也没多少力气了,可手里的笛子抓得死紧。”
然后,我一时激动就没忍住扑向大师兄抱了过去,直到大师兄轻声在我耳边说了句:“小青砚你要勒死师兄啊?”我才放了手。
“小青砚一定是太感动了。”师姐笑道,“我们跟着一条很长的血路才过来的,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嗯?卜大哥,你家美人呢?”
卜渊苦笑着,抬头望向树叶间,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在绿叶间,依稀见到翩翩白衣,啊不,“红”衣。
看来那血路还真是二师兄的杰作。如果不是二师兄站得太高,我可能就立刻跳上去拉他下来了,也不知道卜渊怎么想的,怎么就由着我二师兄这么个自残法?
“你不是说明恋我二师兄吗?”我看向卜渊,“你就忍心他搞那么恐怖的血路?带着伤站那么高?”
“首先,你二师兄站得高不说,就算我真跳上去了,他要走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可我又做不到,他要不想下来,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卜渊无奈地,“还有血路的话,还好我那时反应快,要不然就不只是血路了。”
“他搞这么一出,还不是因为你大师兄。”他补充道。
原来先前二师兄留在荒地是在找“路”,而血路就是这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