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大师,一句话完美总结。
“下次不让那兔崽子出去喝酒了!”师父忿忿地,抱着二师兄的手抓得更紧了。
“其实不能全怪他的,是他想保护我们……”我不忍心,为还在药师堂躺尸的大师兄辩护几句。
“而且现在他没什么大碍。”洞世大师低身捡起被师父摔碎的茶杯,“你别太担心了。”
“对啊,再说了这是因为那个叫洛书的人才来的事啊。”我说,“师父您总不能受害者有罪论吧?”
“所以,洛书这个人死了没?”这时,一直沉默着由着师父抱得死紧的二师兄,忽地就想起来什么似的,一下子挣开了师父,转身就要出去!
我顿时心里一惊,心道他该不会又想去找架打吧!?那化城还有什么架可以打的吗?再打下去都是屠城了吧……
我便几个快步跟了上去——然后我发现是我想多了,二师兄只是想去药师堂看看大师兄而已。
或许等大师兄醒来问一下就知道了吧。
“老三帮他稳住了经脉,我也用了药,现在没什么大碍了。”清晨的药师堂很安静,只有老先生一个人捣着药,我们进来时脚步放的很轻,但他不用转过身来便知道了。
“这次你们居然叫得动老三。”老先生笑了笑,“我还一直以为这李云鹤就是闲云野鹤啊,什么都不管的。”
“他不是闲云野鹤,只是条咸鱼。”二师兄面无表情地。
……所以三师兄的槽点是多到连他不在场时都要挨顿怼吗?
“哈,那现在李咸鱼是又回去他那咸鱼架子上晒着了吗?”老先生笑道。
……连老先生都吐槽了,我莫名觉得三师兄有点惨。
“那你的腰现在怎样了?要不我再帮你看看?”老先生放下药舀后,让二师兄过去坐下。
“看起来那医庄还挺好的,只是药材啊似乎不太够,有些敷料是替补的……”
听老先生说着,我忽地有有了希望——待到老先生替二师兄换好药了,便向他问道:“那有能治脸上伤疤的药吗?”
可没想到老先生一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二师兄,虽是透着面纱,可老先生伸手去撩开时,他的手都带了几分颤抖!
直到把面纱撩开了,老先生动作一滞。
看着二师兄脸上那已经结痂的疤,我无论目睹了多少次,还是心生一种触目惊心感。
沉默了一会儿,老先生才轻叹了一声,“我就说那机关猪大早上的嚎什么呢……”
随后,二师兄默默地又掩上了面纱。
“那、能治吗?”我看着老先生,出口的声音却不由地嘶哑了几分。
“能。”老先生看向我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过需要的药材很罕见,我这儿没有……诶?”说着,老先生双眼一瞪,望了望门口,然后轻声对二师兄道:“我就说白天不要说人,看,连咸鱼都能招来!”
“……!?”二师兄顿时一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似的诧异,转过身去看,当真是三师兄从门口里走进来——可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他仍是披散着一头长发,穿着宽松的衣服,松散到领口都敞开了,而脖子上的长围巾依旧□□,唯一不太□□的是他那摇摇晃晃似的身躯,他的步伐都是急匆匆的,仔细一看,他的脸色都发白了!
二师兄也发现这咸鱼突然打挺的不对劲,起身过去想扶一把,可没想到的是他刚一伸出手,那咸鱼身子一歪就直接栽他怀里!
“咔!”紧随而至的就是一声极其清脆的骨骼响声!连老先生都看愣了,一时间全场落入一阵沉默之中……
不得不说三师兄的人是长得真的高大,之前估摸着他比大师兄还要高上些许,更何况现在他一下子就砸到了二师兄身上——简直堪比一堵墙砸下来了!
“咳,不好意思。”三师兄勉强站好了些。
“没事,还以为你想谋杀我。”二师兄抬手按了按刚被砸了个狠的手臂,也不知道刚刚那么一下,有没有骨折……
“……我闲的吗?”三师兄说着,一下子就坐倒在老先生面前,把手放到了桌上,发白的嘴唇还没说上两句,老先生就意会地替他把脉了。
据同门的风评来看,李云鹤之所以为“李咸鱼”,就是因为“懒”,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一般没什么大事都不出门的,小病小痛也不至于去药师堂一趟。
所以现下来看,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随即我看着二师兄满目不可置信地往窗外瞅了瞅,似乎在确定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
老先生一边替三师兄把着脉,一边皱起了灰白的长眉。就在这时,三师兄也喘过气来了,他也皱起眉来,说道:“我知道龙塘冰宫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