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柏悦冷冷瞪着她。
白望山到底是今天宴会的主人,容不得有外人在这里撒野,而且欺负白颂遥就等于打了他的脸面,他沉着脸对杨柏悦说:“杨小姐,请注意场合和分寸。”
杨柏悦有些不服气,斯辰给了她一个眼神,杨柏悦冷冷地转身离开。
一场闹剧突然的开始,又突然的结束,不少宾客始料未及,眼神放在白颂遥和斯越之间来回转。
没想到斯家太子爷和白家小姐是这样的关系,听刚才两个人的对话,似乎是已经在一起了的。
白望山看了眼白颂遥,眼神似乎在让她好好把握,他端着酒走开,与各界名流寒暄,仿佛刚才的闹剧不存在,宴会又恢复了热闹。
斯越牵着白颂遥走开,“是不是生气了?”
白颂遥看向他:“你订婚了为什么不说?”
斯越拧眉:“什么叫订婚了?是斯辰有意要和杨家订婚,还在商量,我不会同意。”
白颂遥:“我不喜欢那个女生。”
斯越笑:“我也不喜欢。”
白颂遥看着他:“你解决掉。”
“好。”男生揉了揉她脑袋:“我解决,别生气。”
他拉起她的手:“今天很漂亮。”
而他也注意到,今夜的焦点当属白颂遥,现场的年轻男人都在往她这里看。
斯越忽然拉起她的手将她带离宴会,走到别墅外。
白颂遥问:“怎么了?”
离开宴会里的璀璨灯光,屋外只有几盏路灯,光线柔柔地落下来打在白颂遥的脸上,姑娘的眉眼在夜色里面更加的动人。
斯越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忽然捏住白颂遥的下巴,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唇角。
白颂遥愣了一下,耳尖有些发红:“你做什么啊?”
斯越逼近她:“不准你看别的男人。”
“我没有看啊。”
他笑了笑:“只能看着我。”
白颂遥盯着他的眼睛没说话,斯越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说话,傻了吗?”
“好,只看着你。”
或许是今夜的白颂遥同往日穿校服的她看起来不一样,又或许是今夜的夜色分外动人,斯越一向克制着的想要亲近她的这份心再也难以控制,男生俯下身将姑娘抱进怀中,嗓音很柔:“我的颂颂最乖。”
白颂遥靠在他怀里弯了弯唇,正要开口,但总有不合时宜的打扰者,斯辰的声音传来:“白小姐,能聊聊吗?”
斯越眯了眯眼睛,将白颂遥护在怀里,抬起眼帘看向斯辰:“你们两个有什么好说的?”
斯辰开口:“我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足够我和白小姐单独聊聊,白小姐觉得呢?”
白颂遥要看一眼斯辰,能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野心,她对斯家其实不太了解,但是也知道这对兄弟不是亲兄弟,而是同父异母。
斯越的母亲是斯先生的原配,至于斯辰,当然是斯先生养在外面的女人为他生的。
斯先生弥留之际觉得很对不起外面的那个女人,于是把斯辰接到斯家,还把公司里面的大权先交给了斯辰,但是斯太太也是一个聪明人,她给自己的儿子斯越留了很大一笔资金,这笔钱一旦启动,能抵得上三个斯氏集团,所以斯辰的野心是来自于斯越背后的财富吗?
白颂遥开口:“你想跟我聊聊?”
“是。”
“可以。”
她说出这句话,斯越有些不悦的看她,白颂遥安慰:“我想知道他想跟我聊些什么,你先进去吧。”
斯越并不是能乖乖听话的人,冷冷看了一眼斯辰,他走得稍微远一些,但是视线还是一直放在白颂遥身上,以确保斯辰不会对她做任何事。
白颂遥没有强求,她看向斯辰:“说吧,你要讲什么?”
斯辰之前让管家查过斯越喜欢谁,后来只知道是他同桌,没想到来头还这么大。
斯辰开口:“我想白小姐已经猜到我想说些什么了,你和斯越不合适,他是要娶杨小姐的,请白小姐高抬贵手。”
白颂遥的确已经猜到斯辰要说这些,但是清楚地从他口中听到了这句话,她的心情还是很不好,“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离开他?”
白颂遥冷笑:“凭你私生子的身份?”
斯辰眉眼冷了下去:“白小姐,请你说话注意点。”
“看来斯先生还是不太了解我,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白颂遥就是这么嚣张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阿谀奉承了一套我不会,再说,你的身份仿佛还轮不到我放下架子。”
“白小姐!”
“这样就生气了吗,那你这个斯家目前的掌权人还真是令我失望啊。”
“我可以直接的告诉你,我不会离开斯越,我也没有兴趣去了解你为什么要让斯越和杨柏悦订婚,难不成杨家可以帮助你得到斯越的财产?”
斯辰在商场也是许多年了,大家说话向来有分寸,也从来都是点到为止,还从来没有见过白颂遥这么嚣张得什么都敢拿在明面上来说的女孩子。
她似乎不懂人情世故,又似乎不屑于这样的人情世故,眼眸冷漠凉薄,直接地戳穿了斯辰深藏的内心。
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这时斯越也走了过来,“说完了吗?”
白颂遥微笑:“说完了。”
她看向斯辰:“既然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斯辰完全没想到,他会被一个小姑娘如此蔑视侮辱。
他静静地看着白颂遥,眼神很冷,斯越将白颂遥拉到自己的身后,眯着眼睛看斯辰:“她是你能看的吗?”
斯辰看了看他们俩,沉着脸回头走进晚宴。
白颂遥站在斯越身后说:“这个人,你要小心了。”
虽然后面的斯越本就是斯家的掌权人,但也不太清楚这个斯辰到底是怎么倒下的。
斯越回头看她:“他,我还没有放在心上。”
“你们两个刚刚在说什么?”
“他让我和离开你。”
斯越冷笑,原本他是不把斯辰和杨家的小伎俩放在眼里,现在看来,是要把他们一窝端了,否则他们还真以为自己可以任意的被他们拿捏,竟然还欺负到了白颂遥的头上。
斯越揉了揉白颂遥的头发:“我不不会再让杨柏悦出现在你眼前,我保证。”
“你要做什么?”
斯越弯腰看着她眼睛:“当然是保护我的女朋友。”
白颂遥轻轻笑了笑,斯越见她露出笑容,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等你长大了我就娶你。”
听斯越的意思是准备要和斯辰对抗了,白颂遥点点头:“正好我今天晚上就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先进去了。”
斯越嗯了一声,“好,有事找我。”
两人重新进入宴会,白颂遥发觉屋里的宾客都聚集到了一起。
夏悠和夏绮宛如众星捧月,就像白家太太和白家小姐一样,在与众位名流中穿梭。
在这样的场合,白望山仍带着夏夏悠和夏绮出场,还让夏悠随时站在自己的身边,很明显就是在承认她的身份。
夏悠对此也很满意,整场晚宴都维持着阔太太的优雅,就连夏绮也像名门千金一样。
白颂遥清楚地听到不少名门太太唤夏悠为夏太太,而夏悠则是宠辱不惊地代表着白家与众人交际。
白颂遥端着酒走过去,站在正在交谈的一群人中间,她声音不大不小:“这位夫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夏悠只不过是我爸爸的一个情人,死乞白脸的住进了白家,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女儿,你竟然就称呼她为夏太太,是在侮辱我白家的声誉吗?”
这名太太被白颂遥呛得愣住。
可以说,这整场宴会最让人意外的就是白颂遥了,刚才发生的事就让在座各位对这个白家小姐有了不一样的认识,此刻听完她说的这番话,几乎都已经愣住。
谁也没想到白颂遥会这么不给白望山和夏悠面子,竟然就这么直接的说了出来。
大家自然也都知道夏悠还没有和白望山领证,不过都觉得这是迟早的事情,既然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先和夏悠打好关系,以后和白家或许会有合作的地方。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白颂遥,她这么敢说。
那边正在和同僚喝酒的白望山听到这句话,沉着脸走了过来:“颂遥,别闹。”
中年人的声音里面带着些警告,白颂遥却是淡淡一笑:“你们的关系的确是这样,怎么,还怕被所有人知道吗?”
“既然怕,又何必把这对不知天高地厚母女带出来,真是糟践大家眼睛。”她说完,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酒。
夏悠端着酒站在白颂遥面前,手指紧紧的握着酒杯,呼吸有些急促,她已经被气得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了,脸部线条也紧紧的绷在一起。
她可以容忍白颂遥在家里对她说话不尊重,但是无法容忍白颂遥在这么多名流阔太面前,将她的面子和尊严踩在地下。
这样就算以后她成功嫁进了白家,这屈辱的一夜也始终会伴随着她,洗也洗不掉。
但她却不能发怒,只能做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笑着说:“颂遥,你是不是累了,要不然先进房间休息?”
“我去休息,然后让你在这里代替我死去的母亲和众位阔太太交际,又或者是让夏绮代替我成为白家的小姐?那你想得倒挺美的。”
跟白望山和夏悠比起来,白颂遥是一个豁得出去的人,他们俩都太在乎面子和尊严,在这种场合也无法做到痛斥白颂遥,就为了维持一些面上的体面。
白颂遥端着酒杯微微摇晃,扫了一眼在座各位阔太太和千金小姐:“我希望今晚的晚宴不会再听到夏太太和夏小姐这两个称呼,我想各位太太也不想和情人以及情人的女儿扯上关系吧。”
她这么一说,不少人脸上露出些对夏悠和夏绮的鄙夷神情。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对夏悠是怎么进白家的,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白颂遥目的达到,看着夏悠和夏绮脸上强忍着的愤怒表情,内心极度愉悦,而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又有一些隐隐的兴奋和迫不及待。
白颂遥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把红酒放在侍应生的托盘上,“希望各位在今晚玩得开心,我先失陪了。”
白颂遥离开后,气氛有些诡异,夏悠和夏绮都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转来转去,犹如凌迟之刑让她们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里。
但是不能,就像夏悠说的,既然她们进了白家,就绝对不会出去,而做夏太太和白家小姐就是夏悠和夏绮的目的。
白颂遥走到转角,王嫂已经等在那里了,王嫂看起来有些紧张:“小姐,我全都已经准备好了。”
“很好,接下来你只要把夏悠带过去就好了。”
“这样做不会出什么事吗?”
白颂遥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会出什么事,就算出了事情也有我在,你怕什么?”
王嫂点了点头,也将所有的犹豫抛之脑后,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她想要搭上白颂遥这条船就必须为她做成功这件事情。
宴会因为白颂遥刚才的掺和已经少了很多热闹。
夏悠再想打进阔太太的的队伍里显然比刚才更加的困难了。
她不甘心地喝掉了整杯红酒,十分钟之后,她觉得有些头昏脑胀,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白颂遥气得太厉害,又或是因为今天晚上的酒喝得有些多了。
另一边的白望山正在和一群中年人应酬,夏悠识相的没有过去打扰,她放下红酒杯,一边揉着自己的头,一边走上楼梯。
王嫂站在房间外:“太太要休息了吗?”
夏悠闭着眼睛,手指还在轻轻的揉着:“嗯,有些醉了。”
王嫂打开门,扶着她进去。
夏悠的意识渐渐涣散,被王嫂扶着躺在床上,根本没有发现床上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她只觉得热,急需什么东西来缓解。
王嫂轻手轻脚地走出来,在门的缝隙渐渐合上之前,她看到房间里面,床上的男女渐渐抱在了一起。
她心跳很快,准备立即去把这件事情告诉白颂遥。
看到王嫂急匆匆的走过来,白颂遥就知道事情已经差不多成了,她唇角忍不住翘起:“怎么样?”
王嫂说:“小姐放心吧,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同时王嫂又有一些万幸,还好她最终选择了白颂遥,虽然白颂遥年纪不大,但是这个心机确实是很少有人能比得上的。
白颂遥笑了笑:“你做的很好。”
她脱下自己手指上的一枚戒指,放在王嫂的手心:“这个是你应得的。”
王嫂看着自己手心里面的钻石戒指,闪耀夺目,一看就不是凡品,王嫂赶紧对白颂遥点头哈腰:“谢谢小姐,以后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白颂遥笑得意味深长,“去守着那间房间,不要让人进去。”
“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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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上学期很快就开学,白颂遥和张小雪在学校里见面,黄阮也经常来找她,但白颂遥对她还有疙瘩,时常很冷漠。
黄阮似乎不把白颂遥的冷漠放在心里,依旧每天对白颂遥很有热情。
高三学生的学习生活原本是非常紧张的,但适逢高中校庆,每个班必须出一个节目,高三学生也必须要参加。
这无疑是给枯燥无味的学习生活增添了一抹乐趣,班里面很多学生都有这方面的意向。
当班主任宣布这件事情的时候,夏绮自然是第一个报了名,文艺委员把她的名字记下来之后。
夏绮看着白颂遥说:“不如白同学也参加,上次运动会的时候你大展风姿,说不定这次校庆晚会上,你也能够一鸣惊人呢。”
夏绮之所以这么说,是知道白颂遥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并且夏绮下定决心,准备在这次晚会上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不让白颂遥也跟着参加的话,如何能衬托出她的优秀?
白颂遥头也没抬:“既然夏绮同学这么希望我参加,我又怎么能忍心让你失望呢?”
她看一眼学习委员:“把我的名字写上。”
学习委员:“白颂遥同学,你表演什么?”
“老规矩,夏绮同学表演什么我就表演什么。”
世界大战即将再次上演,所有学生都翘首以盼。
夏绮瞪了一眼白颂遥,她表演的节目是舞蹈,但据说白颂遥是根本不会跳舞的,她就等着在校庆晚会的时候把上次在晚宴受到的屈辱通通还给她!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学习还有她们每天日常的排练。
班上除了夏绮和白颂遥报名,还有另外几个女生,她们这次准备表演的舞蹈是芭蕾舞,参加表演的人都是有舞蹈功底的,包括夏绮在内。
现在大部分人对白颂遥的印象已经改变,不再会排斥她孤立她,也有很多人主动要跟她做朋友。
每天下课后的排练,大家都很友好,纵然夏绮几次三番想要找麻烦,但都被白颂遥三言两语打了回去。
斯越还保持着一贯的习惯,每天都坚持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