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他就一脸得意地笑道:“但那些人肯定见过。”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青楼。
荷包里只有几锭银子,林景寒顺着他的手看去,厌恶地看了一眼:“去查。”
另一边,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的云新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蹲在墙角。
京城太可怕了,他要早点找到哥哥,带他回家。
这样想着,一道极其诱惑的香气飘进他的鼻子,他舔了舔嘴,顺着香气一直走,直到走到一处酒楼前。
“客人,请问您要进来吃点什么吗?我们明宴阁可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店小二笑眯眯地招呼着。
云新肚子饿得咕咕叫,闻言眼睛直发光,“要要!”
“好嘞,客人里面请。”
店小二面带喜色,这小少爷一看就是财大气粗的,身上的料子虽看不出名堂,但定然是个不差钱的主。
晚上的酒楼没什么油水,就看这小少爷能不能给他宰一把了。
*
第二日一早,温之玉睁开眸子,正好对上一双黑青无神的眼。她缓缓向后退了一丝,默默将压在身下的手给他抽出来。
“你醒了。”那双眼睛的主人幽怨地开口。
温之玉立即一脸惊讶,“殿下没睡好么,怎么一副,呃……”
她找不出恰当的形容词,只好转移了话题,“你不用去宫里吗?”
萧则将脑袋靠在她的颈边,精神恹恹,“今日休沐。”
温之玉顿时哑然,盯着他的脑袋看了几眼,忽然想起他身上的伤,支起身子就想把他衣服扒拉开看。
萧则任由她将自己的上衣脱光,才露出早就剩一条疤的脊背,慢悠悠道:“已经没事了。”
他自小伤口就痊愈得极快,也可能是这样,才活到现在。
微凉的手指顺着疤痕移动,他一颤,眸子暗了暗,沙哑着嗓子道:“别摸了。”
温之玉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抿着嘴将手收回。
早膳过后,萧则交代了一下元帝召他回京的事。
“父皇接到消息,有人背后在江淮设了陷阱,他查到一点关于王直的眉目,就想让我去看看。”
事实上,王直一到京城就被皇帝的人带走关押起来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可那个人的势力在京城扎根已久,暗自去动,必定会使两边元气大伤。
而随着他回京,那人的动作只会越来越多,像一些小打小闹的刺杀可怕是隔几日就会出现。
元帝担心他的安危,便派暗卫日夜守在承王府四周,他昨夜晚归,除了元帝对他恢复正常表示震惊外,也有这个原因。
“阿玉不用担心,事情很快就会解决了。”萧则下意识隐瞒了元帝所言。
哪知温之玉在听完之后,目光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殿下,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萧则一愣,就见她一字一顿道:“我既然已经嫁与你,便与殿下一荣皆荣,一损皆损。我希望站在你身边,而不是躲在你身后,让你将所有的危险都替我挡之门外,殿下你能明白么?”
“阿玉,我……”他有点慌乱,想要辩解。
温之玉就忽然逼近他,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难道殿下敢说方才没有半点瞒着我?”
她早就看出这人喜欢话说一半,掖着事的臭毛病了,今天怎么也要给他改过来!
萧则一时间哑口无言,是的,他的确不敢说,看着眼前气势冲冲的女子,他最终轻叹一声,将事情都交代清楚。
温之玉皱着眉,“京城里能有这么大势力的,若我猜的不错,恐怕也只有那几个世家。”
晋朝势力构成复杂,世家之间相互联姻,不少皇族子嗣母妃更是世家嫡女。拿温家举例,在原著中,女主所在家族只能说是上流,还踏不进顶级世家之中。
而在元帝尚未登基之前,据说连皇位都是世家之间斗争的结果。直到三十多年前,元帝率兵打退边境敌军,才将一部分兵权拿回手中。此后,世家与皇族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
她一直不曾关心这些剧情,没想到,屡屡给萧则下绊子的竟然是那些人。再联系到原著中最后被立为太子的萧御,她脑中顿时闪过一个名字:“淑——妃。”
那个躺在宫廷贵妃榻上的美貌女人。
萧则闻言摇头:“她还没那么大的本事,不然……”他没有接着说下去,温之玉却懂了。
淑妃毕竟身处深宫,若她想出手,势必会暴露在元帝的眼皮子低下。除掉世家不容易,可若是断掉一个宫妃的爪牙,元帝的手段还绰绰有余。
*
休沐足足有两日,两人解开心结后,某些事情就不是萧则能控制的了。当他第三次从黑夜里睁眼,抱着怀里暖乎乎的柔软身子,深深地吸气时,他觉得有必要做出一些无伤大雅的改变。
他低着头,麻利地将人打横抱起来,然后放进被子里,裹起来。
准确的来说,是裹成一个卷,手脚都动弹不得的那种。
温之玉迷瞪瞪睁眼,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只能任由他摆弄自己,“……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萧则揪了揪她的脸蛋,恶狠狠道:“别动。”
温之玉:“???”
萧则用手丈量了一下人形春卷的大小,发现刚刚好,便满意地将其塞进自己怀里,沉沉睡去。
翌日,他神清气爽醒过来,便看到温之玉的死亡凝视。
萧则:“……”
他太熟悉这种表情,通常意味着自己接下来一日会不太好过。
“……我说我昨夜睡懵了,你愿意相信么?”他真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