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姜清越汗颜，“高深莫测。”
尹小凡：“？”
但现在不是试图理解大艺术家韩东脑回路的时候，尹小凡贴在姜清越耳边轻声道：“媒体来了。”
星空娱乐负责新片的筹备和宣发等诸多工作，宣传口径早就统一了，要向外界传达双女主间似是而非的感情，但不能承认局中存在百合感情线。
官方：“别问，问就是姐妹情深。”
姜清越本能地不赞成这种藏着掖着的做法，她看过原始的剧本，这本来就是个少有的反映女性同性恋的片子，但为了能在大陆过审，剧本进行了妥协。
朦朦胧胧、迷迷糊糊，在最关键的时候一笔带过，留给观众去想象。
但姜清越此生最后悔的就是朦胧，如果她能早点捅破那层窗户纸，或许一些都会不一样了。
宣发部门有意让尹小凡和姜清越在剧外也保持互动，蹭着擦边球发通稿，营销一波热度。
我们假装在搞百合，观众也知道我们在搞百合，但我们都把这叫做感天动地姐妹情。
虚伪。
但是姜清越不得不低头。
看到网络上铺天盖地嗑cp的姐妹，姜清越都会恍惚我们是同性恋合法了吗，但一旦哪个明星有疑似断袖的传闻，那个人就会被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质疑淹没，直到彻底沦为时代的眼泪。
但是没关系，不过是营业而已，只要不对着颜岚，姜清越永远问心无愧。
她主动挽起尹小凡的手，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最初的讶异之后，尹小凡很快调整好姿态，她伸手帮姜清越整理额前的碎发，帮她别在耳后。
尹小凡一直温润可人，做出这种动作简直驾轻就熟，姜清越本想顺从地低下头，却忽然间改变了主意，她直视着尹小凡，目光灼灼。
两人状似亲昵地耳语，肩并肩走向记者采访区域，快门声响成一片。
“姜女侠，此番出演韩东导演的作品，有什么感想吗？”有话筒伸到了姜清越面前。
“感想就是，”姜清越笑道：“韩导真是名不虚传！”
“大荧幕的表演方式和电视剧相比有些不同，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电影拍摄，韩导给我了很多指导和启发。”
“当然，组里的前辈们也给了我很多帮助，我毕竟还是个新人，能和这样优秀的班子一起合作，感到很激动，也很荣幸。”
姜清越的发言很官方，说的基本上是一个大荧幕新人该说的话，但是在场的记者注意到，姜清越在说到“前辈”时，目光不由自主德看向了旁边正在接受采访的尹小凡。
尹小凡比她略大一些，之前一直活跃在电影行业，说来的确是姜清越的前辈。
进组时两人粉丝短暂的冲突让记者们闻到了些许□□味，正想借机发些明枪暗箭，没想到却被星空娱乐的高层压了下来，一笔封口费砸在头上，眼睁睁看着两人之间有矛盾的传闻如水滴入海般消失不见。
这些人很快就回过味来，星空当然要压热搜，这部影片是同性暧昧向，两个主演越亲密越好。
找对了路，这些记者进片场探班，就一切好说了。
姜清越说起前辈第一个就想到的是尹小凡，这一点也值得大书特书，更妙的是颜岚那边也cue到了姜清越，两人视线交汇，停留了一秒以上的时间。
接到这个暗示，记者们越发激动。
“您说的前辈，就是尹老师吧？”记者打趣道。
“尹老师啊，”这个称呼在姜清越嘴上转了个圈，似乎有些旖旎。
本来是娱乐圈里官方甚至带着些生疏的客套称呼，姜清越念出来却让人有些脸红心跳的亲昵，前排记者开着录音设备，心里暗暗心惊。
“尹老师，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姜清越说。
“能具体说说尹老师有多好吗？”那人追问道。
这问题就有些过了，说不好容易给人留下把柄，姜清越眉头微皱，她身边的珠珠却还没听出对方的弦外之音。
尹小凡看到了姜清越的窘况，她回头给自己助理使了个眼色，阿狸外套就挤了过去。
“不好意思，姜老师刚下了戏穿得单薄。”阿狸随意解释了一句，把外套披在姜清越肩头。
姜清越确实刚从片场走过来，身上穿着学生气的衣服，阿狸这句话说的一点毛病也没有，但是姜清越这边有眼尖的记者看得清清楚楚，是尹小凡派她过来的。
姜清越冷不冷不重要，但尹小凡担心她冷。
这就很微妙了。
姜清越这边的记者纷纷望风而动，挤到尹小凡那边，看上去尹小凡的口风远不如姜清越那么紧啊。
姜清越拢了拢衣襟，做出怕冷的姿态，心知尹小凡这是为她解围了。
等他们回去，尹小凡和姜清越世纪大和解的话题肯定顺势而起，人们看到尹小凡自己接受采访时不忘分出心思关心姜清越冷不冷，片方想要的热度就达到了。
把自己和尹小凡捆绑炒cp，这也是颜岚想要的吗？
姜清越身上暖和，心里却一阵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