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娇小的身躯扑入怀里,褚昴的身体一僵,瞬间便用力回抱住她,低念:“别哭……别哭……”
温景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我就要哭!”
“我不要你管,我热不热和你没有关系。”
“我就是不想看见你,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分房睡就分房睡啊,你跟进来干什么?”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不珍惜生命的人了,生命多可贵啊!”多少人一辈子都不能求来一副健康的身体。
“往自己身上划刀子不痛吗?你不痛我还痛呢!”
温景一边哭一边道,她也不知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稀里糊涂地就将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去。
而抱着她的男人在她开口后便一言不发,只有在感受到胸前的湿润后,他沉寂的双眸里才涌现出丝丝心疼,一声一声地祈求道:“是我的错,别哭。”
可温景此时止不住泪。
她的哭声宛如利刃一刀一刀地凌迟着他,褚昴的双眸猩红,猛地将怀里的女子抱了起来,往床榻上走去。
温景挣扎:“你别抱我。”
这一次,男人没有停下步子,也没有放下她。
直到去了床榻上,男人抱着她轻哄,温景的耳边都还听见他在一遍一遍地道:“都是我的错,你别哭。”
“别哭……”
温景害怕又听见他说出什么伤害自己的话,或者又看见他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行为,只能极力控制自己。
良久,在温景能止住了眼泪后,吸了吸鼻子,嗓音有些闷哑问他:“你就觉得自己错了对吗?”
他没有出声回应,但温景已经得出答案了,于是又问:“错了就该伤害自己对吗?”
男人依旧没有出声。
温景抬眸看着他,看着看着,就又忍不住想哭。
这个男人怎么就那么固执呢?
温景此时明白了,无论她怎么和他说,他都固执己见,听不进去,甚至连一句欺骗她的话都道不出口。
见她又哭了,褚昴动了动唇,喉咙干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口边,他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他没错这几个字。
温景也不指望此时改变他的思想了,只能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看着坐在床上的男人道:“说了分房睡就分房睡,你别趁机往床上跑。”
听见她稍微冷静的声音,褚昴猛地抬起她的小脸,反复瞧了瞧,确认她没再哭了后,才起身站了起来,不再继续坐在床上。
“好。”褚昴俯身擦拭她小脸上的泪痕:“我不往床上跑。”
见他站了起来,温景推开他的手,不让他擦泪:“好了你出去吧。”
知道就这么一句话他不会动,温景继续道:“等你的伤什么时候好了,我们才不分房睡。”
换言之,她不和受伤的人睡觉。
但出乎温景的意料,这一次,他答应的很干脆。
“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被她推开了一只手,褚昴又换另外一只手去擦拭她小脸上的泪痕,温声道:“等你入睡后我就出去。”
闻言,温景蹙了蹙眉,又抬手推开了他的另外一只手。
“你现在就出去。”
闻言,男人似乎犹豫了那么一瞬,才道:“……好。”
他站了起身,迟疑了很久才道:“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恩。”温景别过头,闷声回应他。
见她回应,褚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听见屋子里的脚步声,温景回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温景握拳发誓,这一次她一定要坚定,在他的伤势没有痊愈之前,绝不能和他同房睡。
这个男人太固执了,而他的思想又太极端太可怕,温景担心,日后她若真出了什么事儿,他会不会变本加厉地伤害自己。
温景心疼他,这不光是因为温景珍惜生命,更重要的是因为她爱这个男人。
而她知道,单纯的和他讲道理,他根本就听不进去,依旧固执己见。与他吵闹,他甚至都不会明白她为何吵闹,只会一味地顺从她,迁就她,治标不治本。
所以温景决定用他的伤势为借口,两人分房睡。
若说之前温景决定分房睡一晚,是想各自冷静,但此时不同,她决定在他的伤势没有痊愈之前要一直分房睡。
既然说不管用,那温景就做。
温景决定要用行动告诉他,她不喜欢他受伤,甚至排斥、讨厌,要让他意识到,不能受伤,更不能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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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锦竹和其他下人守在门外。
见将军走了出来,下人们俯身请安。
本以为将军会径直离开,不料,将军竟就一直站在偏房门外,不曾离去。
同守在房门外的下人们屏气凝神,一动也不敢动。
在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下人们才见一直站在房门外的将军动了动,转身像是又要推开房门走进去。
见状,此时已经全身僵硬的下人们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不懂将军为何要在房门外待半个时辰后再进去。
但方才在屋子里停留了那么一会儿的锦竹知道,是因为夫人要求和将军分房睡,但将军不愿,所以才阳奉阴违,趁着夫人入睡后再进屋。
锦竹刚这么想着,便见将军推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褚昴回眸,阴冷的目光扫视过守在房门外的一众下人,嗓音平静而又残酷:“不要让夫人知道我夜里在她房里休息,若有谁透露出去了,都得死。”
话音落下,守在房门外的下人们打了个寒颤,忙躬身回应:“是。”
褚昴收回眼来,推开房门提步走了进去。
在房门被关上的下一瞬间,不少下人的双腿一软,止不住哆嗦。
作者有话要说: 恩,抱歉,今天的事情太多啦,所以更新晚了。
感谢“小可爱”“肃肃卿”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