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师傅收的个小徒弟?
碧眼邪瞳一晃,原来是个黑猫精。
卧槽?黑猫精?化形草?小白?
任天音一惊,心中推算起来,出宗门寻化形草时,小白有一岁了,师兄师姐们带回化形草是在一年前,若那时小白就服下了化形草,化形后大致相当于人类的十岁,到现在刚刚好是在十一岁的样子。
但为何她会记不得我呢?可能是因为那时的小白只是个普通家猫吧,灵智和记忆有限,加上这么久没见,不认识倒也算合理。
原来如此。
捋清楚了这些,任天音心中便起了逗一逗她的心思。
只见他向前一步,故作紧张而结巴道:“我、我是内门离字堂的弟子,今日前来是有事想要求见余长老。我观小师妹相貌气质俱佳,想必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白师妹吧?”
“余长老?你区区一个小弟子竟敢直呼我师傅的姓氏!”小白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但她还是听出了任天音话中的漏洞,她促狭道:“还有,自从师傅给我另取名字后,根本就没外人知道我叫小白,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哟,看来还是挺机智的嘛,看来师傅平日里没少教导。
任天音会心一笑,又道:“我、我看小师妹肤白貌美,所以才想到了[小白]这一词,之前并不、并不知晓。”
一招避重就轻,小小地转移了对余正南称呼的问题,看她颇为受用的模样,显然还是成功的。
小白扬了扬头,问道:“那你今天过来所谓何事啊?师傅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就回去吧。”
小白转了转眼珠子,想起他之前夸赞的话,加上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对他的综合印象还是蛮不错的,她拍拍胸脯又道:“我看你虽穿得不伦不类的,还随身带了个小动物,就像是从深山老林里来的野人,但鉴于你眼光还是不错,说话也还中听,只要你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就破例帮你带一次话,如何?”
这妮子!
任天音无奈地摇了摇头,玩笑道:“我偏就不告诉你,还要硬闯,你又能怎样?”
“你敢!”小白一愣,瞬间双眼瞪得圆圆的,周身气息放出,虽只有灵三境界,但那气势还是蛮足的。
任天音也不含糊,大手揪着小白的后衣领就往小院里面而去,推门而进,正见余正南悠闲地坐在石桌旁品茶。
“师傅快救救我,这个坏蛋非要硬闯进来,我打不过他的啊!”小白挥腾着小手,委屈巴巴地向余正南求救,但看余正南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她急得都快哭了。
“回来了?”屋檐碎玉子叮铃随风,
余正南缓缓放下茶杯,转身看向了任天音,良久,只微笑着道了句:“长高了啊。”
任天音轻轻丢下小白,亲切感和归属感油然而生,他厚着脸皮道:“那是那是,还帅了不少呢!”
“啊呸。”小白虽觉得委屈,但她从两人的对话中也听出了点东西,虽不是很理解,但也大致知道这人和师傅关系不一般,正细细思索间,却被任天音突如其来的骚给闪了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余正南看出了任天音目前的修为,是灵元初期,并不是被天劫给劈得修为全无,当然这是伪装后的修为,虽万分惊奇,但都不露声色,更多的是欣慰,他指着那个在地上画着圈圈的小白,打趣道:“你是不知道,这丫头每天都在院门口蹲着等你回来呢,那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啊,结果真给盼回来了,她还不认识了呢,哈哈哈。”
小白闻言心中一紧,抬头对上了任天音的笑眼,一下子就红了脸,哪受得了这般尴尬的气氛,撒丫子就开了溜。
师徒两人相视大笑,任天音也坐了下来,他拿出了妖晶递给余正南,礼虽轻,亦是情。又把这一年多里的种种说与了余正南听,只稍稍掩盖了救命仙芒和真实修为之事,毕竟救命仙芒一事不知如何来说。至于真实修为一事,一开始就因为尝试公子无所给隐匿修为的法诀掩盖了真实修为,如今若一下子就摊牌了,还真不太好解释。
果然,要撒一个谎,就得用无数个谎言去圆,哪怕那并不是恶意的谎言。
而后,换了一身行头的任天音下山来到了龚师姐等人居住的地方,他在门口徘徊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先去异行堂结算任务,终究还是没想好该以如何的姿态去面对几位师兄师姐。
异行堂。
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庭院,一次也只允许进入一人或一团体,但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却不在少数,或个人或成群,或激动或面无表情。
任天音对外的身份是内门离字堂弟子,加之表面实力只是灵元初期修为,于宗门里是下等的水准,他也没想着要打破这一良好的人设,故而中规中矩地排队等待进入庭院。
当轮到任天音时,他刚准备迈步进入院子,就被人给拉了回来。
“都让让,都让让,我刘哥驾到,还不自觉退让!?”说话的是一个趾高气昂的瘦削男子,而后他又换作了一副殷勤的姿态为他身后那高大俊朗的男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周围的那些人都很自觉地退了半步或一步,也无什么抱怨和不忿,显然对于这种行为是司空见惯了,没实力不敢有意见,同等实力的没必要起纠纷,高实力的和脾气暴躁的恰巧又不在。
所以也该他们豪横。
像什么内门艮字堂的优秀弟子,又比如灵清初期修为之类的,零零碎碎的关于那俊朗男子身份的交流任天音都细细地听入了耳中。
“哟?”任天音初是一愣,不仅不气,相反还是大喜过望,他心道:“他奶奶个腿儿的,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劳资刻意隐藏修为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能遇到眼前这种送人头的装比行为吗?终于是让爷给盼到了啊!”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那瘦削男子见任天音毫不退让,甚至脸上还带着莫名其妙的笑容,也只是个灵元初期修为的小子,当时就来了气,道:“是不长眼还是怎么回事?需不需要爷帮你开开眼?草拟吗个煞.笔玩意儿。”
任天音被推倒在地,周围的人却视若不见,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但他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很好,前世所看的小说桥段一个个涌上心头,心中瞬息间已经大致规划好了上百种的打脸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