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宿主已传回系统空间。”
朝誉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淡金银白的花海,四面八方延伸到看不到的地方。
朝誉微微蹲下//身子,手指触及到这些小光点,指尖立即感触到一种柔软温暖的力量,他眼神微顿,“怎么回事?”
之前的系统空间永远是一片黑暗,只有他待的地方有一块光亮,阴沉又压抑,永远也见不到光。
朝誉手上的戒指疯狂闪烁,它的语气比朝誉还要焦急,“啊啊啊,我也不知道啊,从你崩坏第一个世界去第二个世界后这里就开始异化了呜呜呜,主神大人不会已经发现了吧……”
系统独自哀嚎,光亮闪出了残影,突然,戒指上的光像是超负荷运转终于爆掉一般的熄灭,与此同时,朝誉感觉到一股让人窒息的力量迸射而出。
这种力量从戒指里面发出。
朝誉当即立断,脱下戒指,扔在地上。
戒指在掉落的那一刻,变成一束金光,金光逐渐褪下,露出让人为之惊诧的脸孔。
只见这人是一副阴阳脸孔,右边是朝誉的模样,白发乌眸,肤色苍白,薄唇浅笑,轮廓线条锋利冰冷,而左边是另一个男子的容貌。
这个男子的容貌可以用美丽形容,他黑色齐腰的长发,一对没有情绪的猫眼,眼角有泪痣,嘴唇饱满红润。
两幅容貌都是造化不可多取的绝色,可这时,硬生生的拼凑在一具身体里,可又因为两者的美丽指向不同的方向,就显得诡异而惊悚。
偏偏这个人还无知无觉的朝朝誉露出笑容,伸出那只和朝誉右手一样的手,“你好啊,朝誉。”
声音也是朝誉的声音。
朝誉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仔细一想,是他意识到系统和主神的阴谋后脑子里的声音,这声音指导他崩坏主神的世界。
朝誉伸出左手,和这个东西握住,两只手交叠,朝誉幽幽扯了句,“为什么不伸左手?”
“左边害羞啊。”这东西用左边的脸企图扯出笑,可脸不听使唤一般扭曲,这东西所幸放弃了,最后用右边脸露出微笑,看他的表情,应该是觉得:还是这张脸好用。
闲聊结束,朝誉没感觉到危险,他问道:“你是谁?”
“我?”这东西两种不同的眼睛垂下,思索一番,他说道:“这个就难到我了,不同的世界对我下的定义不同,有人叫我宿命,有人叫我天道,有人叫我轮回。如果打个比方的话,我就是一个游戏里面规则一样的存在,就像你和另一个人玩剪刀石头布,我就是规定石头可以赢剪刀,剪刀可以赢布,布可以赢石头的规则。”
说到这里,他目光一闪,一瞬间倾泻出某种霸道的威压,“不过我是活的,有人如果企图破坏规则,让剪刀和布和平相处,让布和石头,石头和剪刀和平相处,我就会下场,维护规则哦~”
这东西说的抽象,朝誉从中提取出了关键点。
这是个相当于秩序和裁判的角色,简单来说就是规则捍卫者,然后现在的情况是有人破坏了规则,他要来下场捍卫规则了。
朝誉怀疑是自己破坏了规则,毕竟,主角是发光人物,配角本来就该衬托主角,可他丝毫不慌张,反而露出了微笑,“敢问阁下操控什么游戏?”
“嘻嘻嘻。”这东西笑了,微微抬起下巴,“我操纵的游戏可就厉害了。”
“——成神游戏哦。”
“神不是东方世界的仙君,也不是西方世界的上帝,是万千世界的主神。”
朝誉虽然对成不成神没有欲//望,但还是忍不住目光一窒。
“据我所知,这个世界已经有主神了。”朝誉故意问道:“何来的成神?”
这东西身形一顿,右边的脸笑,左边的脸哭,它捂住左边漂亮的脸,“你将成神。”
朝誉垂眸思索,规则捍卫者现在出现在他身边,说明有人破坏了规则。他再结合自己的经历,渐渐拼凑出一种可能性。
主神不会一直是主神,主神可能有一天得知自己的位置被取代,而且准确知道即将成神的是他。主神不想坐以待毙,决定主动出击,于是给他一个希望,让他无限做任务,直到意志磨灭,彻底消逝。
但这一切还是被规则捍卫者发现,于是他得知主神不会让他复活后,这东西扮成他心里的声音,引导他崩坏。
朝誉理清来龙去脉后问道:“那你来是要做什么?”
“你很优秀。”这东西说道:“在我被困住的情况下,你在两个世界,借力打力,利用主神基本率不仅顺利达到世界巅峰,而且让宋则声和宣似摆脱了主神的控制,第二个世界表现的尤其优秀,你甚至让女主花小棠摆脱了主神的影响。你已经完成了初级考验,应该给一点游戏奖励了。”
“不过这奖励可能会加大你最终考验的难度哦。”这东西左边的脸露出了微笑,“朝誉,你想要奖励吗?”
朝誉说道:“拿来吧。”
“你啊。”这东西笑了,渐渐又变成一束光亮,最终变成戒指。朝誉没有任何迟疑的戴上戒指。
“叮,恭喜与系统成功融合,你可与系统同享所有记忆。”
“叮,恭喜解锁系统顶级形态,弑神刀。”
同享记忆?
朝誉一愣,想到规则说可能会增加最终考验难度,朝誉嘴角勾起冷笑,他说道:“开启记忆同享。”
*
感觉周围是暖洋洋的感觉,一睁开眼,朝誉看到一双纤细优美的手轻轻的捻起他的身体。
不,这不是身体,只是一个小光点。
他身体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听到那手指的人轻笑了一声,“从今以后,你是一。”
“区别于体制之外,独一无二的一。”
“喔。”朝誉的身体说道。
主神捏着小光点,对水镜里的冒着黑烟的汽车说道:“你的宿主在里面。”
手指点了点水镜,水镜放大,从车窗里可以看到一个俊美的男人。
他一头白发,高大的身子佝偻的蜷缩着,膝盖手指手臂额头上都是鲜血,他的眼睛是睁着的,垂着眼睛看自己怀里的容器。
容器被他保护的很好,只有额头上的鲜血,滑进眼睛里,又从头掉在银白的容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