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姆不知何时切换成了备战状态,神情恍惚的站在千代身后。
即使被“暴食”摧毁了一切,她却并不害怕面前的怪物。
她只害怕自己再度被吞噬后,会再度失去重要的人和事物。
所谓失去是被所有人忘记自己的存在,那比真正意义上的失去更为可怕。
“它们跟随我而来,理应该由我来阻止它们。”雷姆却已经做好觉悟,她打算以自己的鬼族之躯带着这段时间积攒的灵力在怪物的内部自爆,从而彻底使它们烟消云散。
“雷姆。”千代仿佛看穿了雷姆的想法,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极慢的摇了摇头。
即使是现在这种时候,雷姆的面庞上还带着初见时的微笑,这位善良的少女啊,宛如阳光般耀眼,也彻底打开了自己封闭已久的世界。
千代轻轻擦拭去她眼角渗出的眼泪,柔声道:“你已经为我做了足够多了。”
愿意聆听她祈愿的声音,降临到了她的身边,成为她初次觉醒的“个性”
她何德何能,能为这样一位完美无缺的少女所信任,甚至被她唤作主人。
“你是雷姆存在的意义”坚强的鬼族少女已经泣不成声。
“不,雷姆应该学着为自己存在才对。”
两位少女彼此互相依偎,场面动人而美好,甚至有些橘里橘气。
爆豪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架友和妹妹紧紧抱在一起,自己却被晾在一旁像个呆逼。
“叔叔,你要不要吃糖糖”
心机爱花深知和舅舅打好关系,才能方便他日后将妹妹嫁给老爸的道理,特意切换成人畜无害的萝莉声线,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棉花糖。
“别喊我叔叔。”爆豪没好气的回复。
两兄妹前后精准踩雷,一个有意一个无意。
爱花不悦的瘪起嘴,回过头抱住父亲的腰嘤嘤嘤:“那个叔叔怎么不吃糖平时谁找我要我都舍不得给的”
从来没被女儿妹妹主动给糖的玉藻前与羽衣对视一眼,无语凝噎。
父子重逢时,他们居然出奇一致的谁也没有开口,仿佛能从彼此的眼睛里读出对方的心意。
“这么久以来一直在照顾爱花”玉藻前抬手放在羽衣的脑袋上:“辛苦你了。”
一句辛苦你了,几乎将他这样长久以来积攒的委屈化为云烟。
“没事,这是身为哥哥应该做的。”
羽衣没去看父亲的表情,故作镇定的双手环腰,声音却在不自觉间变得有了些许哽咽。
“而且居然扮成女孩子也看不出瑕疵。”玉藻前半开玩笑的感叹道。
“深得父亲真传。”羽衣不悦的抬头回复道。
无奈的摇了摇头,玉藻前尾巴一卷,就将这只面对自己就性格别扭的小狐狸揽进怀里:“等这件事结束,你与爱花便随我回到平安京吧。”
“”羽衣埋在父亲毛茸茸的狐尾里,半天来了一句:“母亲也会同我们一起去么”
玉藻前只是遥望着远处,并未回应他的问题。
密切注视上方动静的轰正在权衡自己到底要不要上去帮个忙,突然感觉身体被掏空,腿一软直接半跪下来。
“哟,帅头发小哥,你也肚子疼吗”
此时的鸣人腹中翻江倒海,他并不知道是因为九尾妖狐作祟,权当方才乱吃东西吃坏了肚子:“萤草诚不欺我,冰淇淋和烧烤真的不能一块吃”
“不”轰颤抖着双腿半天没法起身:“我觉得,自己的体力好像被夺走了。”
“体力”有九尾充能,鸣子自然是站起来动动腰踢踢腿做了些高难度动作后,傻乎乎的看着轰回复:“没有啊”
莫非自己身体已经虚到跟不上面前这个女孩了
轰艰难的抬起头,瞥见了正上方那个榴莲头少年和他情况差不多,心里多少得到了些安慰。
“我送你去医务室吧。”鸣人在现世待了两星期,多少有了点常识,深知有病看医生的道理:“正好我也想去看看肚子。”
于是,没给轰总拒绝的机会,鸣子轻轻松松打横将轰公主抱起,没给他说出半个不字的机会。
半瘫在美少女怀中,轰已经没力气抬手掩面。
他发誓,这是他此生最丢人的一次。
不料更丢人的还在后面。
路过教学楼,鸣子见到路边某位气若游丝瘦骨嶙峋双目凹陷的可怜中年人,同情心大起,便将轰和欧叔两边肩膀一边夹一个,健步如飞的冲向医务室。
强行被封号的欧叔:“”
同样被封号的轰总:“”
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美少女山地大猩猩那种的吗
半空中,也唯有爆豪一人察觉到身体不适,险些直接瘫倒,被站在他身后的晴明扶住,示意一目连为他加上护盾。
“那边的另一只东西,似乎已经渐渐苏醒了。”玉藻前发现他即使使用技能击溃云朵,它们很快便能重新迅速聚拢在一起,治标不治本:“胃口还很大,似乎在掏空这一带人类的体力。”
“怕是掏空人类之后就轮到我们了。”大天狗望向晴明:“当真没有应对的方法”
直接将这些诅咒逼退至另外一个世界这种事情晴明自然无法做到。
“灵视告诉我,它们在渴望着某位巫女的灵魂,想要让她血债血偿。”
“可笑。”晴明话音刚落,玉藻前平日沉寂的妖力霎时暴起,硬生生将乌云击垮后退了好一段距离,也成功拉满了仇恨值。
磅礴的妖力让晴明打了个寒颤,突然想起了那位站在燃烧是京都楼顶静观阴阳之乱,而后又成功逆天改命的大妖。
玉藻前日常的脾性向来亲和。
如要说唯一的底线和逆鳞,大概就是他自己的爱人。
九尾的倒影在大妖的背后揺曳,他摘下狐面,凝望着上空,唇角挂上毫无温度的讽刺笑容。
“血债血偿我今日倒是要让你们清楚,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