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锦扔下手中的木板,拔腿就往门外跑,但是奈何地上全是他们撒出来的洗澡水,她脚下一滑,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自己此时有多狼狈,此时此刻她只想离开这个房间,这个沉闷血腥的房间。但是在她站起来的下一秒,胳膊便被一双冰冷的手握住。
对方往后用力一扯,花如锦便朝身后倒去,少年坚硬挺实的胸膛硌的她背疼,混合着洗澡水的鲜血顺着少年微卷的头发滴落在花如锦的脸上。
“放开我!”
花如锦大吼道。
“为什么?”
索季反问道。
“你是爷的宠物,不应该待在爷的身边吗?你还想去哪里?”
“我不是你的宠物!”
花如锦大声反驳道。
“你是。”
“我不是!”
“我说是就是。”
“你——”
花如锦挣扎着,刚刚愈合的伤口随着她的动作又撕裂开来。索季原本还想调弄花如锦一阵,但是他突然看到花如锦身上披着的外衣逐渐渗出了血迹,便罢了手。
突然挣脱了他的禁锢,花如锦脚下没站稳,再次摔在了地上。
索季望着坐在地上一时半会起不来的花如锦,笑了,他蹲下身子,说道。
“宠物,今晚爷就不折腾你了,明天带你出去玩。”
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
见索季离开了,门外守着的丫鬟这才匆匆走了进来,花如锦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看到她身上有渗出了血,丫鬟便将云霓走时留下的药膏拿了出来,给她涂上。
收拾好屋子之后,丫鬟便相继离开了,到了傍晚的时候,有人给她端来了饭菜,干粮很硬,花如锦就着汤凑合吃了些。
她的身体很虚弱,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养好自己的身体了。
师父说过,强壮健康的身体是一切的根本。
夜晚,花如锦躺在床上,门口两道人影时不时晃荡几下,毕竟北方的夜晚温度达到了零下。
花如锦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床虽然没有她在现代的床柔软,但是比起地牢里坚硬潮湿的地板仍是好了太多,她已经很知足了。
她不敢睡的太死,所以天刚亮,她就睁开了眼睛。
昨天索季说今天会带她出去玩,指不定又对她发什么难。花如锦吃完早饭,便来到了院子里,虽然一直有人守在她的门前,但是他们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
花如锦回忆起过去这几年里师父对自己手把手的指导,仿佛就是在为今日准备一样,她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世界,必须不断地强大自己,才能保护自己。
她呼吸着清晨清爽的空气,闭上眼睛,感受着伴随着她一招一式的打出及收回而产生的声音。
基础的一套拳打完,花如锦已经汗如雨下,她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了。
突然,她头向右歪了一下。
一颗石子飞速地擦着她耳边飞过,若是她慢一秒,这个石子就会在她的头上开个窟窿。
花如锦回过头,果不其然看到了慢慢悠悠从远方走来的索季。
“起的挺早啊丫头。”
花如锦冷眼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
“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在索季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花如锦不得不暂时向他低头,这里面都是他的人,要想顺利活着离开这里,在没离开之前,她必须得跟面前的人打好关系。
花如锦跟在索季后面出了府,俩人一句话不说地走着,直到走到一个熟悉的地方,花如锦内心才有了波动。
她想起来那天的恐惧。
索季回头冲她一笑,花如锦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是凉的。
俩人来到了那天的斗兽场。
推门进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花如锦禁不住想起来那天那只熊将一个人狠狠撕裂的模样,她连忙捂住嘴,将想吐的感觉压了回去。
今日斗兽场未开,硕大的斗兽场空无一人,索季带着她来到了坑外,花如锦站在索季身后,突然涌出一个想把索季推下去的冲动,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哪怕索季死了,她也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花如锦不知道索季在想什么,他只是注视着坑内一言不发,因站在他的身后,花如锦也没办法知道他的表情。
她索性不去想了,站在坑外,那天发生的事情不禁浮现在脑海里,阿九在坑内九死一生。那时候她害怕极了,不敢想万一阿九死在了里面她该怎么办,但是他没有死在坑里,却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她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在这个地方活下去。
就在她想的出神的时候,索季突然跳了下去。
花如锦想抓住他已经来不及了,她向前走了两步,发现索季正站在坑内抬头看着她。
“下来。”
花如锦摇摇头,索季白了她一眼。
“没出息。”
索季注视着前方粗壮的木门,里面关着一只撕人无数的熊,若是走近些或许还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打鼾声。
花如锦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能站在上面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也不知道索季盯着看了多久,他突然转过头来对正扒在坑外看着他的花如锦喊道。
“拉我上去。”
花如锦不情愿地伸出手,却发现这个坑实在是太深了,她的小胳膊根本就够不到坑底的索季。
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将阿九拽上来的。
“那边,有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