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季立刻挥起手中的鞭子,打在了小灰身上,小灰哀嚎一声,花如锦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了起来。
许久,她才听到索季下令。
“回府。”
勒马转身,马蹄声渐渐远去,小灰留恋地往花如锦所在的方向看了眼,便带着身上的三道鞭痕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花如锦没有立刻出来,她等了许久许久,确定索季已经走出很远了她才敢爬出来。
雪停了,阳光透过堆满雪的枝丫洒了下来。
花如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跳,她还活着。
花如锦迎着阳光,宛如新生一般,哭了出来。
从楚砚北消失到她终于逃离索季的魔爪,这段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花如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放声嚎哭了起来。
距离花如锦离开已经七天了,索季虽然每天都派人出去寻找,但是他心里清楚,他再也找不回她了。
她运气若是好,早就逃了出去;若是不好,也早就死在了逃离的路上。
北方的漫漫大雪,早已经将她小小的尸体掩埋。
索季将自己锁在花如锦的屋子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没有人敢去打扰他。
索尔见他如此,大动肝火,好在云霓多次劝阻,再加上她刚刚生产不久,身体虚弱,索尔为了照顾她的身子,便没对索季下手。
第四天的时候,索季终于出来了,他似乎又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乎,但是有心人能看得出,他的性子,变得比之前更加狠厉了。
云霓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瘦不拉几的小丫头,竟然让索季如此重视。
花如锦记不清自己在这山中走了多久了,她只记得楚砚北之前跟她说的话,一直往南走。
终于,花如锦在晕倒之前,寻到了一处村庄。
醒来时,花如锦正躺在一户人家的床上,花如锦四下环顾了一圈,屋内简陋,仅有一张床,没有窗户,因此屋内光线昏暗。
就在花如锦四下查看的时候,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的额头上有一道疤,人看起来倒是精神。
那人给她倒了杯水。
“谢谢。”
花如锦小心地端过那碗水,这是她几天以来唯一接触的有温度的东西。
花如锦慢慢地将热水喝完,身体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
“是你救了我。”
那人腼腆一笑,忙摆摆手。
“不碍事的,举手之劳嘛。”
花如锦擦了擦嘴,将空碗递给了他。
“对了,你是哪的人啊?你的父母呢?”
这人虽面善,但是花如锦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警惕的,再加上她的来历又是如此特殊,花如锦便撒了个谎。
“我父母不在了,我这是要去投奔远方亲戚。”
“哦,那你的远方亲戚是哪里的?”
这下可把花如锦给难住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将现代的家乡搬了出来,想着他估计也没去过南方,应该不会才出来她是瞎编的。
“平阳城,你知道吗?”
那人露出疑惑的表情,花如锦微微有些失落。
“我久居北方,并未听说过平阳城。只知梁汾城乃大煜国国都,各地的人都有,你可以去那里问问,或许有人会知道。”
“嗯。”
花如锦点点头。
“只不过……”
“不过什么?”
“只不过你贸然前去,或许还没等找到你的亲戚,就饿死在路上了。”
“嗯。”
花如锦的手松了松,他说的很有道理。
“这样吧,我给你备上些干粮,你留着路上吃。等到了南方稍微富裕一些的城里,会有来回走动的商队,到时候你就给他们打个杂,顺路让他们捎你过去便成。”
“你去过?”
花如锦貌似随意一问,却好似触到了男人深埋心底的过往。
男人黯然一笑,没有回答花如锦的问题,便去给她收拾干粮去了。
现在天色还早,而且雪也停了,这时候赶路是最合适不过了。
短暂的歇息过后,花如锦便再次踏上了南行之路,偶尔会赶上有赶牛回家的庄稼汉,花如锦便厚着脸皮让对方捎自己一程,遇上好心的,还会倾囊相赠几个干粮让她留着路上吃。
算了算时间,花如锦的南行之旅,也大概有一个月的时间的了。
花如锦无从得知自己走了多远的路,但是她已经感受到了天气的逐渐变暖,脸上的冻疮也有了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