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如锦的悉心照料下,‘冷美人’最不如在北方长的艳丽,但是比起原先的萎靡之势,却是有了肉眼可见的好转。
花如锦从小没有父母,但是想到九皇子如果看到了自己母亲生前最喜爱的花朵开得这样好,估计心里多少会有些许安慰吧。
夜晚,花如锦躺在屋顶上,望着满天的繁星,古代的星星貌似比现代的要多要亮呢。
微风轻轻地吹着,很是舒服。细细算来,花如锦来到这个地方已经有五年里,这五年,她在索季的手中过得胆颤心惊,如今,却毫无顾虑地躺在屋顶看星星看月亮,这闲暇轻松的时光让她不禁有些喜欢。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算是个坏事。
突然间,花如锦听到下面有道轻微的脚步声,想来这人应该武功底子不差,脚步极轻,若是换了旁人,定是察觉不出来的。但是花如锦听觉敏锐,她坐起身子,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观察着下面那道身影。
夜里的皇宫别处都是灯火通明,唯有这个地方,只有花如锦一个人住,而她又不喜亮,晚上便将灯都灭了。
所以现在,仅靠月光,花如锦只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他站在‘冷美人’的花丛里,背影挺立,长发飘散。
花如锦看不到对方的脸,不禁心生好奇,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到这个乌漆嘛黑的地方呢。
花如锦这样想着,脚下却不注意踢掉了一块瓦片。花如锦探下身想抓住掉落的那片瓦,却已经为时已晚。
瓦片碎裂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领域尤为显著,花如锦再抬起头来时,那人的身影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大片大片的‘冷美人’被风吹的左摇右摆。
接风宴前几天,皇后都忙着安排这次宴会的相关事宜,比如膳食酒水,比如歌舞节目,每一项事务,她都亲力亲为,以至于劳累过度,险些晕厥。这些都是花如锦从一些宫女的口中听说的,之前皇后都会时不时地过来查探这些花的情况,但是最近却好些天都没过来了。原来是忙着接风宴的事情。
花如锦尽心尽力地栽种着“冷美人”,突然听到了花枝的声音。
“阿锦!阿锦!”
花枝望着这一片花海,四下寻找不到花如锦的身影,便将手围在嘴边,大声喊到。
“哎!”
花如锦答应了一声,随后又想到自己正蹲在花丛里,花枝只听到她的声音,却找不到她的人。
于是,花如锦从花丛中探出头,摸了把额头上溢出来的汗。
“花枝姐姐,我在这里。”
花枝终于寻到了声音的来源,她朝花如锦走来。
“阿锦,你跟我来。”
花如锦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粘的土,说道。
“花枝姐姐,咱们是要去见皇后娘娘吗?能不能容我去换个衣服,现在太阳正大,我身上出了些汗,这样去见娘娘,怕是不太好。”
“没关系,咱们不是去见皇后娘娘。”
“不是见皇后娘娘?那是见谁呀?我真的不需要换衣服吗?”
花如锦生怕自己这副样子冒犯了哪位达官贵人,追问道。
花枝轻轻笑了两声,便说道。
“时间有点紧迫,你就不用换衣服了。”
“那好吧。”
既然花枝都这样说了,花如锦便只好作罢,跟在花枝身后不在做声。
俩人顺着宫墙,来到了一个小门处,花如锦从未来过这里,也没想到这边竟还有一个偏门。
出了门,花如锦便看到前方立着两道身影,一大一小,正是许久未见的沈暮云与沈暮雪俩兄妹。
沈暮雪见了花如锦,开心地跳过来挽着她的手臂,还塞给她一支红彤彤的糖葫芦。
“阿锦,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变黑了呀?”
花如锦接过糖葫芦,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的汗已经干了。
“我?有吗?”
花如锦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沈暮云了,她这段日子风吹日晒的,黑了也是正常。只是这样被沈暮雪当着沈暮云的面说出来,多少让她有些难为情。
“阿雪。”
沈暮云的语气带着一丝责怪,沈暮雪冲他吐了吐舌头,不在说话。
沈暮云看像花如锦,语气温和。
“这段日子,是不是很辛苦?”
“也不是很辛苦。”
花如锦低着头说道。
她刚开始看到他们的时候,心情甚是动,但是刚才沈暮雪说她变黑了,再加上她此时总觉得自己身上有股汗臭味,便更加难为情了,说话时,不自觉地躲闪着沈暮云的眼神,而且为了防止他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在他往前走的时候,情不自禁向后退去。
沈暮云不解,又向前走了几步,花如锦又往后退几步,脸微微有些红。
沈暮云疑惑不解,不知道为什么许久未见,花如锦反倒有些躲着自己了。
“怎么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是哎,阿锦,你脸怎么红啦?是发烧了吗?”
沈暮雪天真地摸了摸花如锦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
“好像是比我烫一些哎,阿锦,你是不是生病啦?”
听沈暮雪这样一说,沈暮云也将手放到花如锦的额头上,还未等他察觉出她的温度来,花如锦便连忙将他的手拍来。
沈暮云这才反应过来,被花如锦拍过的手背微微有些疼,这下,他的脸也有些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