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内,靖王听着老太医絮絮叨叨说了一通,越听越不耐烦,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道:“好了,别啰嗦了!你就告诉本王一句话:端王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本王还有要事要询问他呢!”
那位白胡子的胡太医为难地一脸褶子都多了几层,还想再为贵人解释一二,但一开口就见贵人的眉头皱了起来,索性叹了口气,说出了实话:“启禀王爷,端王这是头风急症,究竟能不能醒来,只能听天由命了!此症万分凶险,基本上是药石罔效,待老夫用针再试上一试,倘若依然无效,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虽说有些医者喜欢夸大病情,但这位老太医却是十分实诚,有一说一。
靖王原本以为端王只是急痛攻心,昏上一昏也就醒了,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他这急症竟是凶险异常,看来,想从此处得知消息,怕是也难了。
他此时满心焦虑,哪里还有心情干等在此地,干脆转身就出了门——直奔盛王府而去。
温老太妃早就等着他了,见他一脸纠结地进了门,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着,验尸结果出来了吗?那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靖王叹了口气,坐下来连喝了三大杯茶水,接着,看了看一屋子的丫鬟仆妇,皱眉命令道:“你们全都退下吧!”
温老太妃见他竟如此紧张,心知事出有因,连忙屏蔽了左右。等屋内只剩了两人,靖王才将那验尸时发现的事情一一道来。
“嘶,竟然是这样!”温老太妃虽然见多识广,但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惊呼出声。
“现在,端王不知生死,也无法印证那尸体究竟是不是姜葆的。不过无论如何,此事都万万不可张扬,他这身死一事也要尽快压下。好在那老杨头是个谨小慎微的,四喜也值得信任,他们应该能守口如瓶。不然的话,倘若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去,那皇兄可真是要头疼了!”把此事说出后,靖王似乎也卸下了一些重担,口吻都轻快了起来。
“你要找人印证,可知道这事的人,恐怕不只是端王吧?”温老太妃突然出声道。
“能够瞒下此事的,除了端王,还能有谁?”虽然句句都说要印证,其实靖王心中已经认定了那尸体就是姜葆无误!所以他也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但他说完,就见温老太妃朝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不由得一拍大腿,跳了起来:“我这可真是灯下黑了,我早该想到的!严祥,他肯定知道啊!”
但他说着说着,却是皱眉看向了温老太妃:“祖母,我看咱们也不用去印证了,那个严祥如此伤心,他肯定已经确认过了,那死的人就是姜葆啊!”
其实,除了那姜葆的特殊体质,温老太妃其实对验尸之中发现的其他疑点更感兴趣:“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从尸检之中,究竟能不能看出,那把火究竟从何而来,到底是天降‘邪火’,还是人为造成的呢?”
靖王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说道:“祖母,让您失望了。他们恐怕也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了!我已经让四喜赶来,等她来了,再让她跟你详述吧!不过,我该进宫去了,等向皇兄禀报此事之后,再来给您请安!”
话说,靖王前脚离开盛王府,进宫去向兴庆帝报告案件进度,后脚王四喜就进了门,而跟在她身后的,居然还是个老熟人!
“咦?蓝蝶?你怎么来了?”温老太妃看到蓝蝶也是大吃一惊,她对这个姑娘印象深刻,但怎么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到对方!
“蓝蝶”见到了温老太妃,也是眼圈微红十分激动,她跪下实实在在地磕过了头,这才起身答话道:“老太妃,没想到还能见到您老人家,民女已经改了新名字,如今在春风楼叫做‘年年’了!”
“年年啊,”温老太妃慈祥地看着对方,但神情之中也有一丝疑惑:“你怎么会找到我的门上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
不料,年年听了这话,却是微微一笑,回道:“启禀老太妃,年年并非是来求助的,而是来报恩的!”
“哦?”温老太妃吃惊地看向对方——自己也没有给对方施过什么恩吧?
见状,四喜连忙站了出来,向着温老太妃解释道:“老太妃,关于那端王世子的自燃案,这位年年姑娘说她知道一些内情,是特意前来向您提供线索的!”
年年连忙又福身一礼,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了温老太妃:“老太妃,之前民女犯下大罪,而您老人家说到做到,饶了民女一命。民女承您的情,我陈家人有恩必报!民女知道您与靖王在查那端王世子无故身亡的案子,之前民女在无意之中,曾经撞见过几件隐秘之事,料想旁人未必知晓。可这些事却与那端王世子之死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民女虽然愚钝,也看出那端子世子死的蹊跷,所以,特地前来拜见老太妃!”
接着,年年便把自己之前所撞破的几件事情娓娓道来,说完之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希望民女的消息,能够有助于您,让此事早日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