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旋开门上的锁,要踏出时回过头温柔得笑道:“我等着你。”
汪曼春早已醒来,在黑暗中羡慕得直喷泪,这段话要是师哥来对她说该有多好,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好感人的样子!
终于把心中的话说出来了,明诚有种准备了数年的重大考试终于交卷了的轻松感,他走到明镜身边,语气颇为轻快,“大姐,晚上与大哥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在聊你大哥与阿香的终身大事。”
明镜侧过身回答,那瞬间仿佛是慢镜头回放,随着明镜肩膀慢慢移开,她身后的何曰渐露面容,明诚眼底的惊悚越深。他大喘一口气,压抑不住惊愕地问:“你怎么会在这?!”
何曰茫然答道:“我和大哥在他房间内练习交际舞,被大姐看到,误会了,我们在和他解释。”
“我不是问这个!”明诚脸上写满了崩溃,“如果你在这儿,那躺床上的……是谁?”
明楼也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房间里只有阿香,那汪曼春去哪儿了?
明楼与明诚视线在半空对撞,同时得到了答案。明诚的心理阴影面积已经无法计算了,若这儿有水缸,他瞬间就能吐满三缸的血!明镜看到明诚面如死灰一般,心中隐隐有了领悟,阿诚也对我们阿香有意思?那可苦恼了,阿香只有一个,配谁比较好呢?
做香橙党还是做香楼党,明家大姐也好难选。
于是下车后便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一直到明镜从公司里回来,把何曰喊进了她的房间。她拉着何曰的手道:“阿楼与阿诚都是我亲弟弟一样养大的,不分彼此,你选了谁我都开心。”
何曰汗。这就跟后世一个经典营销案例一样,餐馆的服务员不要问食客您需不需要点饮料,最好的营销办法是直接问您是想点杯橙汁还是咖啡?大姐压根就不问她想不想谈恋爱,直接问是明楼好还是明诚好。
何曰答:“都不好。”
说实话,她被明楼捡回家,长姐为母长兄为父,阿诚与明台就像兄弟,让她选这不是相当于踩了大晋江限制级雷区么。她弱弱地问:“就没有别的选择么?”
明镜一愣,没想到阿香这货眼光挺别致,都没看上家里的两人,“你是认真的?”
“必须的!”
于是明镜迅速从枕头下面拿出了她的秘密武器大相册,献宝似的打开来给何曰看,“上海的青年才俊都在里面了,要不是徐姨娘想把明钦文嫁到上海来,我还不知道有这种东西可以选。”
何曰打开册子一个个往下看,简直包罗万象,大叔型的小正太的文艺青年闷骚军人应有尽有,到最后居然还有知名寺庙的和尚!世纪佳缘也没那么全了吧?
“你把册子翻到最后面还有测试题,测一下你最适合的人的编号。”
何曰听话地翻到了最后一页,就跟心理测试题似的,选了这个选项后跳入某道题,跳到最后直指某个编号,明镜迫不及待地翻到那个编号的资料,条件不错,是住在上海法租界一位赫赫有名的作家之子,他早年在欧洲求学,英文颇为流利,西语也学得不错,因家学渊博,国语也是极好的,为人文质彬彬颇为潇洒。
只是年纪不小了,30岁。这个年纪在现代虽不算大,还有点黄金单身汉的意思,可是以何曰快15岁的年纪来讲,这2倍的差距有些过分了!
“要不……处一处?”
大姐就是衣食父母,就是天与地,何曰驳了谁,也不敢驳了明镜,咬着牙跟要上刑场的烈士似的,点点头沉重道:“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您的!”
这么乖巧的姑娘不能成为自己的弟媳妇,大姐有些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