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苏离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抬起来道:“谢谢明先生……”
明诚不再看她,而是拎起何曰的衣领,恶狠狠说道:“谁让你在半夜还跑这么快了,幸好现在是冬天穿得厚不打紧,若是夏天摔出道疤看有谁敢娶你。”
何曰笑嘻嘻道:“明台啊,只要我答应给他做一辈子饭,保不定他就答应娶我了。”
=口=!为三斗米折腰,明台还真是这样的人。明诚冷冷吐出三个字“想得美”
何曰继续幻想:“实在不行,我就赖在明家做个老姑婆,让大哥大姐养我一辈子哈哈。”
明诚还是冷冷吐出三个字“想得美”,何曰耷拉耳朵沮丧脸,她听不到明诚的腹诽:开玩笑,将来必须要嫁给他的人,怎么可能让她在家赖一辈子!
何曰与明钦文一左一右架着蒋苏离往家走,何曰气喘吁吁地对明诚道:“阿诚哥行行好,背一下她吧。”
明诚今晚是彻底化为复读机了,还是那鬼畜的三个字——想!得!美!何曰内牛满面。
好在走到了河渔街上,他们找了两辆黄包车回到明公馆。明镜早已睡下,明钦文将蒋苏离带回自己房间安置,临走前蒋苏离红着脸走到明诚面前柔柔弱弱地谢他今晚的慷慨相助。何曰斜着眼瞪她,这货还有没有一点节操啊,把她从大街上一路架回来的人明明是自己啊!为什么一句谢谢都没有!
蒋苏离清丽无双,然而明诚却眼神闪躲仿佛不敢看她。何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明诚莫不是对她动心了,原来他喜欢这个类型的姑娘!——这品味,真俗!
半夜,明诚从噩梦中醒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暗骂何曰当初讲的午夜凶铃太逼真,他现在一闭眼就是蒋苏离那披头散发的模样,好像贞子……
第二日早上,蒋苏离起床后从楼上下来,看到何曰一手拿着叉子一手拿勺子盘腿坐在椅子上,她疑惑道:“阿香姑娘在做什么?”
何曰道:“我在等阿诚哥买早饭回来。”
蒋苏离有些吃惊,“还以为家里是阿香姑娘烧饭……”
“现在是冬季,天亮的晚,阿香也要多睡会儿,家里没有专门做饭的佣人,这位姑娘若要吃可以去外面买。”明楼倒了一杯牛奶,坐到何曰的对面,转头毫不客气地对她说道。
蒋苏离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惹了这位大少爷毫不留情的一顿说,有些讪讪的。何曰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不忍,于是出来打圆场道:“蒋小姐,这位是明家大少爷明楼,今天一大早我就把你的事说给他听了,大哥说可以留你住几日。”
蒋苏离忙向明楼道谢,明楼面上的表情一直淡淡的。何曰才恍惚想起来……她进明家是专门来烧饭的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放松了心情,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也不再每顿都兢兢业业地准备好各种菜肴等他们品尝。想到这儿,何曰问明楼:“大哥,如果以后我都不烧饭了,还能不能留在明家?”
明楼喝了口牛奶,点头道:“你不烧,就让阿诚烧,家里总得有个做饭的。”
说曹操曹操到,阿诚举着一大锅馄饨小跑进了客厅,他穿着正式,这打扮就算直接上台领个奖都没问题,如今却端着馄饨显得有几分滑稽。他把锅放下,嘴里道:“你们要快些吃,回来路上耽搁了几分钟,这馄饨糊了就不好吃了。”
除了江南一带的馄饨,其他地方的馄饨馅儿之大皮之厚都能称得上是饺子了,锅里的小馄饨五个才抵得上一个手心大小,面皮幹得极薄在阳光下变成了透明色,里面的肉馅儿经过木棒捶打变得爽口弹牙,汤里飘着几滴香极了的红色辣油。何曰将馄饨舀进碗里后,直接大口吸溜,馄饨就喝进了嘴里。这么冷的天能喝到一晚热腾腾的馄饨,真是一本满足。
吃到最后,明楼忽然问:“你不是每顿必吃油条吗,怎么改馄饨了?”
明诚淡定回答:“油条含铝,致癌。”
“致癌?”
“嗯,油条吃了对身体不好,要少吃。”